直勾勾的盯著“綠洲”,不,現在應該說是彌天陣了,咬了半天牙,最後,我依然決定,老子還是進去吧,不進去的話,青衣就得死,青衣死了,這書就沒法寫了,老子這主角也就要揮刀修習葵花寶典去了。
草!我狠狠的捶了身邊的沙子一拳,就像那沙子就是青衣的腦袋一下。
這次,老子要是能把你救出來,還則罷了,要是救不出來,老子一定會在死之前把你丫的腦袋擰下來。
“滌魂,你有把握破這彌天陣嗎?”我問身邊的滌魂,老貨說的頭頭是道,從今我也只能是依靠他了。
“把握?破?我啥時候說我能破了?我就是認識。”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你丫的說的頭頭是道、津津有味的,合著是給老子在這講故事呢?”我嗷嘮一嗓子就蹦起來了,指著滌魂的鼻子就是一頓噴,還好老子問了一句,這要是沒問,老子現在估計就已經竄進去了。
“認識就必須能破呀?那天下就沒有女孩兒了,點個頭,握個手就破了。”滌魂看著我激烈的表現,一臉的義正言辭。
臭流氓,下三濫,老不要臉,越老越不正經,你丫的說的破是哪個破?
滌魂破不了,那碎山更不用想,我現在懷疑碎山那個貨除了勁大以外,根本就是啥都不是,燒上一鍋水燉了估計味道能不錯,畢竟全身都是腱子肉,腦袋裡都是。
最後,在掙扎了許久之後,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出發了。
一步三回頭,兩步一下腰,讓我再看一眼這個真實的世界吧。
雖然悲憤,但是青衣是咱的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不是,而且,我也是一個富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男人,而且是我還是一個發誓要成為航海王的男人,在這茫茫地府的海洋中,自由的航行。
草,青衣這個王八蛋,弄的老子思路好亂。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滌魂那個老貨煞有介事的給我卜了一卦,然後搖頭晃腦的告訴我:“去吧,沒事,死不了。”
“敢問大師,那我應該從哪進呢?總得有個生門死門一類的吧?或者你告訴我應該先邁哪個腳也行。”我看著滌魂,瑪德,又是一個招搖撞騙的。
可惜,滌魂緊接著的一句話,差一點讓老子剛剛鼓起來的勇氣瞬間都洩掉。滌魂是這樣說的:“老子這是周天算數,高深著呢,你丫說的生門死門、吉凶禍福那些老子根本不屑,要是非要知道,你看看這個就行了。”說完,滌魂手中光芒一閃,朝著我扔過來一樣東西。
握草,賺大了,這東西,絕對是大殺器的存在,老子拿著進去,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大殺四方,然後直接破開一切虛妄,還我本真,握草,想想就牛逼。
我伸手接住滌魂扔過的東西,一臉從諂媚的看著滌魂,這麼多年養你,老子總算是到了收穫的季節了。
滌魂,你大爺!
我看著手裡的東西,踏馬的怎麼這麼眼熟呢?只見此物巴掌大小,方方正正,厚約一寸,一股久遠的氣息從此物之上隱隱傳來,隨意翻動一下,便見得其中一頁之上如此寫道:財神正東,福神西南,宜嫁娶、填土、動灶……
握草!老子說怎麼這麼熟悉呢,尼瑪,日曆,再看一下那破破爛爛的封皮上的日期,一九二零年。草,怪不得有一股子久遠的發黴氣息呢。
我現在只想用我顫抖的雙手,抓著這“久遠”的日曆,狠狠的摔在滌魂這個老王八羔子的臉上。見過敷衍的,沒見過你這麼敷衍的。你哪管做一個送牛奶的,好歹的也放到門口呀,你踏馬的原來是一個郵差,一個星期來一次,來一次不說,院門都沒進呢,你就把東西射過來了。
說歸說,鬧歸鬧,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進來了,雖然是萬般不願。
原本是一片蔥鬱之色的綠洲,在我剛剛踏進去一步的時候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一瞬間,陰風呼嘯而起,幾乎貼著地面捲起的陰風順著衣服的縫隙狠命的朝著裡邊灌,彷彿那裡邊鮮嫩的人肉是它們最可口的飯菜一樣。刺耳的嚎哭聲也是瞬間炸響在耳邊,只是聽了一個音節之後,我便感覺自己全身的面板都在泛起滿滿的雞皮疙瘩。當然,還有那讓人作嘔的腐臭氣味,就好像自己正站在一具早已腐爛了多時的屍體旁邊一樣。身處這樣的場景,一瞬間,我十分想念當時在醫學院上學時候的解剖室,雖然也是滿滿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但是和眼前的這一切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五星級賓館,那些泡在福爾馬林藥池裡的屍體也瞬間變的美豔動人,彷彿是酒店裡分配的貼身管家一樣。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我瞪著周圍的一切,最為一名擁有者數百年鬼齡的鬼魂來說,老子有點害怕。
雙腳幾乎本能的朝著身後退出一步,可惜,原本希望的一步退出這彌天陣的願望早在我踏入這裡的那一刻便已經泡湯了。
身後似乎有一個不那麼堅硬的東西,起碼不像是一道牆壁或者是一塊山石、樹木。
人這種生物,無論是變成了鬼還是好好的活著的人,其實沒有什麼怕的,只是自己嚇自己而已。道理我自然也明白,自己本身就是一名醫生,對於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自然是最不感冒的。但是每個人都擁有著無邊的想象力,而這想象力帶給我們好處的同時,自然也會帶給我們一些壞處。比如現在,我的想象力簡直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越跑越遠,越跑越快,是根本拽不住了。在加上週圍環境的渲染,我現在想的事情,就沒有一點陽光的。
老子身後不會是正站著一具屍體吧?而且還是那種一身爛肉,眼珠子都已經垂到了肩膀上的那種。
我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在一個瞬間就被密密麻麻立起來的汗毛全部都戳爆了,我更是直接嗷的一聲已經竄了出去。
“鬼叫個屁,天天和鬼打交道,你丫的居然會被一具屍體嚇成這個德性,是不是男人?”靈臺裡滌魂的聲音也在嗷嗷的叫著,只不過他叫的比我的叫的理智了很多,起碼他是在噴我,而我叫就是單純的叫,沒有一點目的。
“草,你去試試去!”我狠狠的丟下一句話,落下的身子瞬間轉身,可惜,本來應該是身後的位置卻是空無一人,那裡有半點其他東西。
腳下突然有軟軟的感覺傳來,就像是踩在了柔軟的床墊上的感覺。
低頭看去的時候,一張清晰的人臉映入我的眼簾,說是人臉是因為我能感覺到那個模糊的輪廓,可惜,這人臉爛的已經不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了,最讓人噁心的是此時這人臉的嘴裡居然含著一隻正在骨碌亂轉的眼珠子,而那條爛的只剩下一半的舌頭正大搖大擺的朝著我的小腿舔過去。
而我腳下的軟的感覺顯然是來自於這個“人”的肚子,因為我現在的位置正是在這人的肚子上,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肚子裡,因為我能夠依稀看見那正在緩慢蠕動的腸管,還有腸管上那滑膩、溫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