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昏迷,但是那些被拘靈控制的人卻是沒有就此停止下來,攻擊依然在繼續,倒下的人數也在不斷的增加,速度很快。
青衣只是控制了這些人的魂魄,讓他們倒戈,而不是增加他們的實力,所以,這個傷亡的數字之中倒是有更多的是被青衣拘了魂魄的人。倒下,黑色的光芒閃動,隨後便如同滿地的黑蛇一樣,蜿蜒著朝著青衣匯聚而來,到了青衣的面前之後,便是自動鑽進了青衣的身體之中,而隨著這些黑光的返回,青衣的氣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雖然青衣的氣色在不斷的好轉,但是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我們卻無從得知,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青衣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身邊炸開了一團粉紅色,沁芯捏爆了手掌之中的粉紅色氣團,粉紅色落地,沒有半點聲息,但是卻不如我們之前看見的變成觸手或者是直接如同海浪一樣的蔓延出去,那些落地的粉紅色正在不斷的扭曲著,像是一個一個蛹一樣,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
真的是蛹,我們都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變化,我們不知道這樣的情景到底是攻擊還是什麼,畢竟,即使是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沁芯用出這樣的招式。
樣子像極了蛹一樣的東西之中終是爬出了一些生物,很小,但是樣子確是栩栩如生,看起來像是狗一樣的東西,只是那一臉的兇相卻不像普通的小狗那樣可愛,起碼不至於像依然在我們的隊伍中間呼呼大睡的呼嚕那麼可愛。
地面上破殼而出的生物全部圍聚在沁芯的腳邊,像是嗷嗷待哺的生物等待著自己的母親餵食一樣,一個一個的昂著小小的腦袋,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沁芯。
沁芯臉上也是出現在罕見的溫暖的笑容,這一刻,我們,還有圍坐在沁芯身邊的那些狗類的生物似乎都感覺到了一絲溫暖的風颳過了,一時間,我們似乎不是在戰場,而是在家裡,正在準備的吃食一樣。
沁芯嘴角裂開一絲溫暖的笑容,隨後,手指點上自己的靈臺,光芒在手指接觸到靈臺的瞬間亮起,隨後便是簌簌落下,如同雨水一樣噼裡啪啦的落在圍坐在沁芯周圍的生物身上。
然後,這些本來便是一臉兇相的小傢伙便是齊齊的將腦袋轉向了周圍,眼中也是冒起了無數的兇光,冰冷、嗜血、暴戾。
“去,吃飽了再回來。”沁芯低頭,溫暖的看著眼前的生物,低低的說了一聲,就像是在囑咐自己家裡的小狗去進食一樣。
小傢伙們衝了出去,速度不快,甚至腳步都有一些蹣跚。
有刀光斬上生物的身體,刀光一閃而過,卻沒有想象中的一刀兩斷,生物還是蹣跚的衝向面前的長刀,長刀卻是噗的一聲穿過生物的身體,狠狠的砍入了地面。
小傢伙蹣跚的衝上長刀的身體,估計只有豆子大小的嘴巴張開,一口咬在了長刀的小腿之上。
長刀似乎是因為吃痛,慘嚎著跳了起來,我們,甚至是長刀身邊的人是滿臉詫異的看著長刀,沒有人相信那麼大一點兒的嘴巴能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可能,長刀自己也沒有相信,所以,他現在正在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的小腿,而那個應該還在小腿位置的生物卻已經消失不見。
隨後便是更加慘烈的叫聲響起,一個隆起在面板下邊出現,然後迅速的衝向了長刀的軀幹,長刀滿臉的驚恐,手中的長刀早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雙手胡亂的拍打著身上的那個隆起。可惜,儘管他已經把自己拍的到處都是紫紅色的掌印,那個隆起卻沒有半點的停頓,直接衝入長刀的軀幹,然後便是消失在了胸腹之間。
再然後,長刀的雙眼怒睜,臉上的表情是扭曲的,卻不知道是因為驚恐還是疼痛,下一秒,長刀突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雙手如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聲慘嚎之後,長刀直接扯開了自己的胸膛,鮮血稀里嘩啦的順著尺餘長的傷口流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長刀也終是見到了這個讓自己驚恐不已的生物,而他看見它的時候,它正吞下從長刀心臟上的血肉,最後一口。
長刀雙手扒著自己的胸膛倒地,雙眼圓睜,即使是在死亡之後,他依然沒有辦法相信自己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小傢伙似乎是長大了一些,晃了一下腦袋便已經離開了長刀的身體,落地的時候腳步已經不再蹣跚,速度也是快了許多,而它落地之後卻沒有半點的停頓,直接便是身軀一轉,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名敵人。
敵人如同被狂風捲過的麥田一樣,相繼的倒下,速度之快甚至讓人以為這些人本來就是一道漣漪一樣。
速度越來越快,而那些本來弱小的幾乎一根指頭就能夠將其摁死的生物,如今卻是已經生長到了七八米的高度,在人群之中如同瘋牛一樣的衝撞著,說過之處皆是人仰馬翻,當然,更多的是斷肢殘臂,還有腳下正在泊泊流淌著的鮮血。
到了如今,我才知道,血流成河應該不算是一個形容詞,而應該是一個標準的名詞,用來命名眼前的場景的一個生冷的名詞,形容的應該不是流血的多少,而是一條河流的形成過程,只是這條河卻是全部由血液構成。
不知道到底是殺了多少人,只見到我們的周圍只是這一會的時間,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片真空地帶,我們在不斷的前進,而身邊的敵人也在不斷的倒下。
生物再強大,終也是來自於沁芯的功法,所以,靈力總是有窮盡的時候,沁芯的身體突然的一個踉蹌,幸虧身邊的綰靈心已經早早的便在關注著她,手掌伸出,已經及時的接住了沁芯的身體。
入手是滾燙的溫度,渾然不像是青衣他們那樣入手冰涼。
“我沒事,只是不得煙用的過度的問題。”沁芯點頭,堅持著給了綰靈心一個安心的笑容。
綰靈心點頭,手掌按上沁芯的後背,一點靈力送出去,沁芯的氣色也是好了一點。
那些兇獸終是消失不見,應該就像是沁芯所說的,吃飽了,也完成了使命,最後轟的一聲,巨大的身體轟然爆開,最後一次把周圍的敵人炸成了一團血霧。
即使是在這樣血腥的戰場之中,即使是我們這些幾乎每天都在玩命,都在經歷生死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的咋舌,從小七開始,到現在的沁芯,他們的攻擊幾乎已經超越了攻擊的範疇,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我總覺說成是災難似乎更加確切一些。
這些有著遠端攻擊的能力的人,在這種人群密集的如同遷徙的螞蟻一樣的戰場上,能夠製造的傷亡真的是恐怖的,對面是敵人,但是一樣也是生命,但是這種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昂貴無比的生命,在這片戰場上卻如同殘羹冷炙一樣,一文不值,甚至都沒有人願意稍微的停留下來看上一眼。
戰爭,終歸還是痛的。不論是自己,還是敵人。可惜,戰爭也永遠是解決事情的最後一條選擇,在沒有選擇的時候。
眾人的身形依然在不斷的前進,戰場還是像絞肉機一樣不停的運轉著。
小柔衝出去,很簡單的攻擊,來來回回只有兩刀,一刀直劈,一刀橫斬,架勢也是非常熟悉,應該是他現在正在修煉著的狂刀三式。速度也是不快,甚至周圍的敵人在剛剛看見這兩式的時候都在輕蔑的撇著嘴,那速度,那簡單的招式,只要是能夠在這個戰場上喘氣的,應該就能夠躲的過。
這種想要即使是在小柔最後一次攻擊的時候,還是有人在這樣的想著,而也只有我們身後那些幾乎被完整的分成了兩半的屍體才能夠知道,這種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看似不溫不火的兩刀,製造的傷害卻不亞於任何一人。
四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根本沒有停止過攻擊,而送我們離場的聲音也是排到了荒營。
“斬門千字營荒營一千兄弟,送任意兄弟,天營、地營、玄營、黃營、宇營、宙營、洪營兄弟離場。”
聲音響起,我們的隊伍的人數在不斷的增加,如今荒營的一千兄弟顯然已經難以揹負著這個巨大的包袱前進了,而且,我們面臨的攻擊也在這個時候,突然變的激烈,甚至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