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蒙尼當下便湊到了諾拉夫的跟前,又是眯著眼睛笑的嘴角咧成了勾角:“諾拉夫長官,您是知道的,這是戰場上謀來的馬匹,哪能和龐納波將軍的火鬃馬相提並論呢……但是……”
西蒙尼向上抬頭,正看到諾拉夫的理的乾乾淨淨的下巴,和他的尖下巴也自然是截然不同。
“這匹該死的馬也絕對不是無名小卒的野馬,我發現這匹馬的時候……它正在舔地上的血,也算是一匹與眾不同的肉馬,千里行軍,不是問題,將軍,自然是可以……”
西蒙尼笑的尖邪,那張皺巴巴的臉又緊在一起,他就像匍匐在諾拉夫身邊的醜劣的小狗,齜牙咧嘴,也定是醜惡異常。
“但是,諾拉夫長官的話語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將軍的火鬃馬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要是我再送一匹稱得上極品的馬上去,不是次等,也會是次等了……豈不是自討苦吃?嘿嘿……”
“哦?”諾拉夫看著那匹健碩的黑馬,雖然是戰場上所謀之物,但是卻也是一匹十足的好馬,鞭痕再多,那馬也站在當口,要是能夠日行千里,賓士如風,自然是一匹良駒。
但是諾拉夫看完,立馬就轉到那匹黑馬的身後,那白布包裹的貨物還在滴著血,教堂的窗戶上,白色的閃電劈將過來,瞬斬而下,息影而去,轟了個沉悶的雷。
有士兵被雷嚇的哆嗦,沒有站穩,歪了一下,諾拉夫也馬上看了那個士兵一眼,那個士兵立馬嚇的端正,汗出全身。
“你這些東西,還要賣給我們?這一次,可沒有那麼高的價錢了,西蒙尼。”諾拉夫抽出自己的黑鐵劍,將白色的布往上翻,那血的腥味也自然而然的爆發而出,暴雨的潮溼讓這股濃厚的血味出奇的重。
那方形的“寶貝”原來是被另一層白布蓋住,諾拉夫的劍慢慢的過來,西蒙尼的眼睛也就跟著諾拉夫的劍慢慢的移動,西蒙尼皮笑肉不笑,聲音倒是真切起來:“不會不會,諾拉夫長官您真見外,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就是賣一些平常的物件也得給個情面,好甲好靴,在關鍵時刻也是可以保命的,就是【焰羽軍】這樣精良的製作工藝,賣給其他人,我心裡也不是滋味,諾拉夫長官您待我不薄,就是削價,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樣最好。”諾拉夫用鐵劍去敲打那方形的“寶物”,他原是想要掀開白布,卻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下來。
“等我見了將軍回來,這板車也無用,這馬自然也是廢棄之物,丟了實屬可惜,如果,能夠找個人中的龍鳳……說不定,還能討口飯吃……”西蒙尼訕笑著看著黑鐵劍在自己方形的寶物上敲,很明顯,諾拉夫將軍也在掂量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是西蒙尼獻給龐納波將軍的“寶貝”,但是,如果這個“寶貝”的價值太過於貴重,說不定,會成為諾拉夫獻給龐納波將軍的“寶物”。
“你找到了好人選?”
聽言,諾拉夫放下了自己的劍,轉身低頭去看笑的更為歡快的西蒙尼,反而皺著眉頭,反問道:“這裡的所有東西,都要送給將軍,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小的自然知道。”
西蒙尼沒有收回笑臉,反而因為諾拉夫的一問,開心了起來:“只是,將軍在【不死殿】,就是這馬,也未必能夠到將軍的跟前……不如,就放在此處,我獨自去見將軍……也好……”
諾拉夫看著西蒙尼奸詐的臉,完全沒有看不出西蒙尼的心思,但是就現在看來,將軍有很多駿馬,但是諾拉夫自己卻只有一匹,並且早已不再年輕。
“也好……”諾拉夫將劍收回鞘中,將手放在了劍柄上,另一隻手放在了背後,挺直了腰板。
“西蒙尼,你去見將軍即可,這馬留在這裡,你是我昔日的僕從,自然會幫你照看,你回來之時,照看之物,自然會歸還給你。”諾拉夫快速的從西蒙尼的身邊走開,立在了關卡的邊上,大手一揮而上,那關卡的門才慢慢的往上由碩大的鎖鏈,嘎啦嘎啦的隨著木輪轉著向上,西蒙尼連連道謝,抽出腰間的匕首邊將拴著黑馬的和木板車的繩子割斷,飛也似的跑到了馬的面前,將那馬的屁股對著自己,抓著滿載著屍體鎧甲的車子的繩子,一拉,便脫離了黑馬的位置,往已經洞開的還卡大門跑過去。
不要說西蒙尼身材矮小,就是力氣大的驚人,那滿載著屍體的馬車往前,便也飛快的往前走,絲毫不費力氣。
“謝謝你照看我的馬!諾拉夫長官!”
西蒙尼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上這一句,往外走的時候,一顛一簸的拉貨板車也嘎吱的響了起來。
這裡雖然是進入教堂的主要道路,也是教堂正廳的主要道路之一,但是被不死團計程車兵用石頭封死了兩邊廣闊的地帶,只留下如同廊道一樣的行進路線,就像是朝覲的臣子,需要攀爬高遠的峰途。
也只有這一段路,是沒有燈光的。
並且,也是最為危險的一段路,對於單個行進的人來說。
西蒙尼自己拉著板車,離那個關卡遠了,才稍微的減少了一份謹慎。
還有,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我記得……不然的話,連門都進不了!”
這裡昏暗的讓人害怕,沒有剛剛廊道的眼神與白骨而成的手,只有像是蝙蝠一樣棲居在這裡的烏鴉。
“該死的東西。”
西蒙尼不知道是在罵慢慢圍攏過來的烏鴉還是罵剛剛的長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