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不近的年代。
天空陰沉,雨點在黑色的天空中蕭瑟的和風一樣,可那雨點就是扎人,一點一滴都扎的人難以承受。
須臾雷鳴,電閃永恆,那白色的灼蛇在天空之中吶喊咆哮,蜿蜒遊走,浮於雲端,轟響人間,震懾萬家燈火,威壓千百魂靈。
一隻奔騰的黑馬倒是也襯了這奇絕的雷鳴,一哭穿過荊棘的相擁,健碩的馬腿在黑色的泥沼裡飛也似的抬起,生怕和這個汙濁的世界有半點的沾粘。
“架!”揮舞的繩鞭從黑色的荊棘中如利劍般刺穿而來,拍打在黑馬的身上,猶如那電閃雷鳴般響徹天空。
“快點!你這畜生!要是誤了事,你可沒完!”那揮鞭的馬伕單獨的左眼上綁著黑色的綢帶溼的徹底,那能夠看得見的右眼卻也是被風雨扎的鮮紅。
黑馬嘶鳴,那一輛顛簸的木車才從荊棘地裡奔騰而出,這也才算是真正的,從荊棘裡出來,那狹小的木車在黑馬與荊棘的拉扯下歪歪扭扭,上面被一片早已經汙泥濁血的白布遮蓋,歪七扭八的,才能見到,有一些“東西”,被疊放在了上面。
“該死的!”
獨眼馬伕破口大罵,一口的汙泥濁牙也在白色的閃電之下閃亮的如尖刺的倒鉤。
繩鞭再揮,那馬兒才吃痛,顧不得什麼繩索的勾崩之勢,一下子從泥潭裡飛躍而出,連帶著那馬伕的與那小車上的“東西”飛躍起來。
“你給我小心點!畜生!”獨眼馬伕又是一鞭,猛拉韁繩穩住自己,卻也在這一鞭下,飛快的衝了出去,那車上的東西架不住這份飛馳的顛簸,一個“東西”從白血的布中咕嚕嚕的滾落了下來,帶著廢鐵和刀劍的碰撞,也就落在了沼澤之中,與荊棘作伴。
白色的遊蛇在天空中狂怒,而那個滾落下來的“東西”也才能夠接受看得見那已經死去的雙眼,未有瞑目,身上的鎧甲反光,像是靈光的閃電一齊滾落下來,從它那被閃電照亮的眼眸裡,那馬車奔騰而去,再也不會返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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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你至少害我少了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獨眼的馬伕咒罵著自己正在雷鳴之中狂奔的馬車,回頭看去,那掉落的“東西”身上散發出的紅光讓他的憤怒更加強盛。
他那血絲滿布的眼睛轉而看向了馬車上其他的“東西”,他頗有些欣慰的強忍著憤怒,咬牙切齒道:“要是丟了這樣,你就,給我死在這裡吧!臭馬!”
他反手又是一鞭,猛的回頭,他穿了太久的衣服上滿是斑駁的濁泥,在雨水的沖刷下稍微留了點白色的痕跡,青苔與他腰間的鎖鏈幾乎是相伴相生,還有那一把精緻的帶有紅寶石的刀柄插在靴子的邊緣,他的全身,幾乎沒有一樣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但是他沒有要那些“東西”的鎧甲。
他甚至是像一個乞丐,只不過乞丐不會有黑色的駿馬,也不會有一輛可以拉貨物的小車。
他的邋遢和身上顯而易見的汙垢即使是在這般猛烈的暴雨中也難以清洗。
他的頭髮被藏在一頂破舊的三尖角帽子裡,那殘破的也如同乞丐的帽子幾乎和他的身上最不搭噶。
還有,那馬車上的各種各樣的鐵器,也自然是,不曾屬於他。
鐵劍發光,鐵甲方淨,鐵刃無鋒,鐵錘如石,鐵靴走泥,還有那一具又一具曾經握著穿著戴著那些鐵器的“東西”們,歪七扭八的厲害,在奔騰的小車上的,顛簸的左右碰撞,發出鏗鏘的響聲。
而就在這些鐵器的正中央,被白血的布匹包裹住的另外一樣長方形的“物件”才是他最為珍貴的“寶物”。
他剛剛,看的也是它。
這長方形的“寶物”碩大無比,六條手腕粗的鐵鏈強行的繞過它的全身,帶著鮮紅的血印還有難以看得清的紋路,還有大把大把的瑪瑙石,金銀的纏絲匯聚的圖畫,都把這個“寶物”的價值彰顯的難以預測。
這也意味著,獨眼的馬伕,就要,發財了。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東西”掉落下去的時候,他無端的咒罵,也是快馬加鞭,趕往這件“寶物”最適合它的地方。
閃電刺目,獨眼馬伕也睜著他碩大的右眼,用極巨收縮的紅色瞳仁緊緊的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