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向了顧子宴的雙眼,堅定不移的道:“那些功勞,那些風光,全部都是我顧琮遠一步步爭奪來的,全部都是靠著我自己,全都是真實存在的,你顧子宴,沒資格來與我說這些”
顧子宴倒是讓他這陰戾而又堅定的眼神給震懾了一下。
他怔怔的看著那人,表情緊緊地繃著,似是想要說什麼,卻是被那人一本正經的嚴肅給嚇到了,半也沒能支吾出來什麼。
“難不成,一個人被你壓住了一時,就要被你壓著一輩子嗎”顧琮遠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道,“難道曾經的琮王怯懦,他便沒有堂堂正正做人的資格了嗎顧子宴,從頭至尾不過是你狹隘罷了。”
他看上去已經很是從容了:“不過是你虛榮心膨脹,抓到半點蛛絲馬跡都要興奮得睡不著覺了吧也不管是真是假,也沒有半分的證據,便知道一味的放肆,本王見你如此,當真是不如當年了。”
顧琮遠的眼神中已經沒有半點的驚恐了,如此坦坦蕩蕩的看著顧子宴,直將人給看得懷疑蘇輕煙是在欺騙他。
“可這件事”顧子宴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
其實他想說,自己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那天那個瘋瘋癲癲的要飯的,便是證明顧琮遠並非真正的琮王的最好證據了。
他警惕的瞪了一眼顧琮遠,心想此人詭計多端,萬萬不可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唯恐
他先自己一步將那要飯的給抓起來,殺人滅口,再毀屍滅跡。
那他就永遠都沒有扳倒顧琮遠的可能了。
這件事情的功勞,可比什麼冀州貪汙案件要大得多,若是成了,顧子宴便是這天盛王朝唯一一個儲君了
於是顧子宴稍微收斂了一些癲狂的神情,一身傲骨卻還沒有收斂起來,他嗤笑道:“你可以不承認,但是這件事情,本宮可是牢牢地記在了心底,遲早有一天,你會被這個秘密給打垮,到時候你便一文不值了,我們少年戰神。”
顧琮遠負手而立,從容不迫,乜了他一眼道:“那本王便靜候太子殿下前來打垮我。”
“琮王,你知道這件事,是誰透露給我的嗎”顧子宴依舊不太甘心,哪怕僅僅是逞口舌之利,他也要讓那人痛苦,只要看見他痛苦不堪的表情,太子便爽快得不行,“是蘇輕煙。”
他說得無比遲緩,似是刻意在折磨人似的。
但是顧琮遠僅僅也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已,他絲毫不在乎那蘇輕煙如今是什麼德行,已經落到了太子手中,還能有什麼人樣
只不過,可惜了他與常山這麼多年來相互扶持的兄弟情,最後竟然是被一個女人給毀掉了。
常山
他原本想要放那人一馬,可是如今已經不得不殺了他嗎
見顧琮遠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顧子宴自是猜出了他的想法,冷笑著道:“我們琮王殿下也還真是可憐,那個暗衛跟了你很久吧你知不知道他趴在蘇輕煙身上那蝕骨的樣子有多可笑”
“少拿那些髒事來噁心本王,你喜歡偷看人家辦事就算了,把嘴閉得嚴實一些。”顧琮遠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心中還是一陣難受,沒處理掉的敵人和自己的兄弟,竟然稀裡糊塗的攪和到了一起去,這位聰明一世的琮王殿下還一直被苦苦地隱瞞,當真是痛苦之至了。
顧子宴怔了一下,未料他還會藉此貶損自己,禁不住連連咬牙。
“本王警告你,少拿那沒人要的女人來勾引我屬下。”顧琮遠說出這句話,並非是站在琮王的角度,而是站在兄弟的角度。
即便有些不妥,他還是說了,毫不猶豫。
“琮王殿下,哦不對,假琮王殿下,先前蘇輕煙不為你好好辦事,最終背叛了你,背地裡還研究著與其他江湖組織來暗算你,你要殺她,情有可原。”太子微微一笑,“可說到底,終歸是她看不上你,才會不肯為你忠心。”
他緩緩踱步,繞著顧琮遠走著:“而常山呢,就更是如此了,一個追隨了你多年的人,竟然背叛了你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寒”
顧琮遠心如到鑽,卻也任由他諷刺,巋然不動:“但凡背叛本王的,全都是不值得的蠢貨,一併都要處理掉。”
“不愧是你,可真有自信。”顧子宴站定,“那你信不信,最終你顧琮遠會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