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王殿下,本宮以前一直都以為,你只不過是單純的招人討厭罷了。”顧子宴十分做作的道,“可從來沒想過,你們琮王府,竟然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情。”
顧琮遠悄悄的攥緊了拳頭,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他渾身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可是卻並不能輕易動手,唯恐顧子宴那廝到皇上面前去瞎說。
如今的顧子宴便像是一條瘋狗,他保不齊顧子宴究竟會為了扳倒他而做出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顧琮遠為暗影閣可是巴不得獻出自己全部的心力,又怎能忍不了如今的羞辱,而毀掉自己的前途
“太子殿下究竟想說什麼”他咬牙道,“編出來一個子虛烏有的故事來糊弄我嗎”
“難不成就因為陛下將去冀州查案的事情交給了我和五弟,你便懷恨在心,呵,原來這就是我天盛王朝大皇子的氣量原來也不過如此。”他嗤笑了一聲,冷冷的看向了那人。
但是顧子宴並不為所動,若是放在以往,有人說他心胸狹隘,說他氣量小,他必然要爭辯一番,搞不好還要為此大動肝火。
可是如今他手掌把握著一個更加有趣的秘密,正是因為如此,在他眼中,顧琮遠如今的爭辯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彷彿顧琮遠的一切都要任憑他拿捏了似的。
“二殿下,不要來用這件事情激我,相比之下,你的秘密簡直是太刺激了,小小的冀州查案,又能有多少的功勞呢”顧子宴微笑道。
他的笑容看上去實在是嘲諷極了,一個素日裡在眾人面前性情溫和的人,卻是懷揣著最為陰沉黑暗的想法。
顧琮遠實在是對這個人不敢恭維:“假的罷了,你以為我會信”
“本王其實也知道你為何忽然拿著這個笑話來找我講,因為和別人講,別人根本就不會相信。”他道。
“笑話嗎琮王殿下拿自己這卑微的一生當笑話嘖嘖,本宮當怎是覺著你可憐至極。”顧子宴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宮還真是不知道,你的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好夫人會不會尚且被矇在鼓裡”
顧琮遠原本還算是平靜的目光頓時一凝,旋即像是掀起了無數滔天巨浪,漸漸變得陰沉無比。
他幾乎就要咬碎了牙關,沉聲道:“顧子宴,你休要得寸進尺”
“我說的從來都事實而已,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得寸進尺”顧子宴看樣子很委屈,他攤了攤手說道,“好端端的,我忽然知道一直與我苦苦相爭的,竟然不是我的親弟弟,也不由得感到震驚萬分啊,琮王殿下,或者說是,冒牌貨”
“顧子宴”他疾言厲色,雙目赤紅。
這猛地一聲怒吼,顧子宴當真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的,他便笑了起來,因為越是瞧著顧琮遠的這個反應,他便越是能夠確認
蘇輕煙所說的,都是真的。
面前這位和原來的琮王幾乎長得一幕一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顧琮遠,而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冒牌貨罷了。
他現在簡直是抓住了顧琮遠的命,就像是一直貪得無厭的鬃犬,狠狠的咬住了這個高挑男子的喉嚨,只要再一用力,就能讓人瞬間斷了呼吸,流血而亡。
很久很久之前,顧子宴也曾體驗過這種將顧琮遠當成球兒踢來踢去的快感。
他緩緩的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又恨又怒的神情來:“事到如今,本宮才反應過來,為何先前忽然出現了那麼多的疑點”
“為何那個小小的男孩兒,突然之間便性情大變,竟然拿得起刀,又敢上戰場拼命了回來之後,搖身一變,變成了肆意瀟灑的琮王殿下,少年將軍,受到萬人敬仰原來都是假的都是你這個冒牌貨的假象”
“誰說那是假象”顧琮遠縱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也只能一直苦苦隱忍。
如今被顧子宴給鮮血淋漓的撕開表皮,他簡直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其實也很討厭披著別人的皮活著,可這一切,都是無可奈何。
他也不想如此卑微,一直替別人苦苦追尋,苦苦的生活。
可是命運偏偏是如此的不公,連最後給他的尊嚴,也被顧子宴給踩在腳下。
若非是顧琮遠一直以來都足夠穩重自持,恐怕他現在早就顫抖得說不出話來了:“誰說這些都是假的了本王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我就是顧琮遠,我就是琮王殿下,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頂替這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