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是王爺不喜歡楚懷玉,可是如今楚懷玉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成親之時,連聖上都親自過來了,難不成你還不承認這個嗎”宛雙蹙眉否認道。
“這個我自然承認”常山見人如此正經,嘖了一聲,撐著膝蓋道,“不是吧宛雙,要不要這麼嚴肅”
“這件事情,有關乎琮王府的名聲,以及降香的名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楚懷玉誤入歧途。”宛雙正色道。
常山從前便發現宛雙是個無比執拗的人,一旦認準了什麼事情,鮮少能有其他事情將其扭轉。
如今一看,還當真便是如此。
宛雙能替常山隱瞞他與蘇輕煙的私情,便已經是宛雙這輩子做過最為離經叛道的事情了。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感慨宛雙太過嚴肅刻板,還是感慨自己厚顏無恥,無情無義。
常山怔了半晌,宛雙見人神情變幻莫測,禁不住多想了一些,低聲安慰道:“對不起,常山,我不是在說你。”
“我知道,我又不會瞎想”他勉力笑了笑,但顯然不太開心。
底下的楚懷玉裹著披風,顯然覺著有些冷,跺了跺腳,微微揚起了音調道:“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沒有若是不願意,也別在這裡晾著本小姐,快點給我一個答覆”
“稍等,我們在商量。”宛雙破天荒的回答了一句。
楚懷玉這次深更半夜過來的目的便是打聽有關降香過去的事情,又怎甘心半途而廢,因此,就算是那兩個人待她的態度並非是百分百的恭敬,她也來不及找事了。
為了降香,為了瞭解那人的過去,她忍了。
“等等就等等又不是本小姐等不起”楚懷玉看著那深深月色,嘟囔了一句。
常山也不再勸宛雙去做她不願的事情,便坐了回去,失笑道:“也是,這楚懷玉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順,可好說歹說也是個正妃,就算她一時衝動,我們也不應該助紂為虐。”
“宛雙,你說的對。”他頓了頓,“我總是喜歡勉強別人,這件事情對王爺的影響不小,倘或他知曉自己的正妃對自己的手下有感情,該有多生氣”
宛雙也在不住的做著思想鬥爭。
她看了一眼不住的裹緊斗篷的楚懷玉,頓時心中略感動容,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不做,稀裡糊塗的被侯府利用進了王府,她也毫不知情。
面對一個不喜歡她的男子,楚懷玉也一直隱忍,如今好不容易讓她遇見了降香。
這很有可能是改變她這一生的轉角,若是不與降香一起,楚懷玉多半是要成為一個孤獨終老的棋子,可若是和降香能互生情愫,那便全然不同了。
宛雙眼睫顫抖了一下,會不會是她太倔強了
常山正張了張嘴,打算讓楚懷玉原路返回的時候,宛雙忽然道:“常山,你說得其實也不錯,降香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感情之中,他需要走出來。”
“而這個被居心叵測之人安排進王府的楚懷玉,也應當清醒過來,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生。”她聲音漸漸溫和了下來,“王爺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他會理解的。”
常山先是呆了一陣兒,再就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這下子不說我們在綠王爺了”
“有什麼可綠,若非她主動出現在王爺面前,恐怕王爺都不知王府中有這麼個人。”宛雙下定了決心,總算是將自己固執的頭腦敲打了個明白,“就算是為了降香,我們也不能讓一個好姑娘白白錯過。”
“我看你是知道了我最近手頭緊吧”常山又開始耍貧嘴,嬉皮笑臉的道,“放心,等我拿了金元寶,非但我們一人一個,我還去醉仙樓請你吃飯好不好”
宛雙皺了皺眉,懶得聽他多說,便一腳將人給踹了下去。
她還能不知道常山將自己從前做殺手的積蓄給花在了何處麼還不是為了給蘇輕煙置辦一個靜雅精緻的住處,而且那個住處,還是未來的住處。
如今那女人還在太子東宮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過得有多瀟灑。
“你們”
楚懷玉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了,總覺著自己是被二人給戲耍了,誰知就在這時,常山連滾帶爬的到了她面前,她頓時喜出望外,將金子給拋了過去:“識時務者為俊傑”
宛雙和常山各自得了一塊金元寶。
這個酬勞可當真是比出去賣命還要豐厚百倍了,楚家果然是財大氣粗,樂得常山幾乎是合不攏嘴,再買十處房子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