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還是成親的第一天,楚懷玉不僅遭受到了顧琮遠和路遙眉來眼去的暴擊,還不斷的遭到顧琮遠的冷遇,就算是她心理素質再怎麼過硬
可是在這洞房花燭的關鍵時刻,她還是忍無可忍了。
楚懷玉看著顧琮遠親手擺出來的那一道“楚河漢界”,不由感到陣陣的無語,一陣窩心火正不住的往上竄,她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道:“王爺,你是一定要這樣嗎”
顧琮遠竟然很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道:“嗯。”
“嗯你還嗯這有什麼好嗯”楚懷玉先前那些書香門第大小姐的翩翩風度全都拋得一乾二淨了,她抓著散亂的鬢髮,感覺自己的認知不斷被人推翻,“大婚當天夫妻二人不同房,難道這很光榮嗎”
顧琮遠嘖了一聲,實在是拿此人無可奈何,道:“你不要胡攪蠻纏,難道同房了就很光榮嗎”
楚懷玉一時無語。
畢竟她是一個姑娘家,就算是這個時候再怎麼著急,也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若是表現得不好,豈不是更加惹得琮王嫌惡
“原本本王就說得一清二楚了,我並不喜歡你,也絲毫對你不會動心,若是你嫁進琮王府,一切的後果都要自己負責。”頓了頓,他忍不住蹙起了漆黑的眉來,“現在知道後悔了”
“不。”楚懷玉立刻否定,“嫁給你我怎麼會後悔”
顧琮遠立時便是一聲冷笑來回應,難不成他不瞭解這楚懷玉的為人行事嗎此人素來都和她那個爹一模一樣,我行我素,連皇上都要看他們家的三分眼色來。
此人天生便有一番傲骨,楚懷玉是不會將這世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能入她眼的,恐怕也只有琮王府這三個大字了。
顧琮遠再清楚不過楚懷玉是為了什麼來的了。
“我早就想嫁給王爺了,難道王爺會不瞭解我的心意嗎”楚懷玉捏著嗓子,十分矯揉造作的說道,“當年你與我表述心意的時候,我便已經一見傾心了。”
顧琮遠坐在床上,無奈的將手肘搭在膝蓋上,道:“你編,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編。”
那人卻是絲毫沒有被他這冷淡的態度給撼動,反而更加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一雙眼睛裡仿若飽經了多年來的相思之苦,顯得分外多情。
“王爺,我是真心實意待你的,我先前還以為,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可是未料,沒過多久你便率軍出征,自此以後,你我天各一方,誰也沒能見到誰。”
顧琮遠點了點頭,道:“的確誰也沒有見到誰,但是,本王先前不是遭到了你父親的冷眼嗎”
楚懷玉臉色立時一變,看樣子這件事被他給說中了,她也不知如何反應。
“本王當年勢力不穩,急於找到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於是便在一場宴會上認識了你,可是那時你爹心高氣傲,絲毫也看不上我,本王和你說一句話,便連連遭到他的白眼和訓斥。”他冷聲道。
楚懷玉未料他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
懷,面色不由難看了些,乾笑了幾聲說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不,過去的,永遠都不會過去。”顧琮遠神情莫測的說道。
他所經歷的那些痛苦和冷遇,永遠都不會過去的,時至今日,即便有不少大臣想要結交他,他的態度都是不鹹不淡的,沒有和任何人疏離,也沒有和任何人過分親近。
而且,他當初倒還真沒對那小小的少女起別的心思,只想和人說句話。
離開暗影閣之前,顧淮曾經用鞭子沾著鹽水將他抽打到昏迷,原因不過是顧琮遠的性子太倔強,不會向其他人一樣,擺出阿諛奉承的面孔來。
暗影閣閣主,也就是那個已經癱瘓在輪椅、灰敗潦倒的攝政王,憤怒的告訴他:“你若是學不會這些討人喜歡的東西,你若是不能將自己的身段放低,若是不會融入其他人”
“那你便不配成為暗影閣的少閣主,因為你根本不會偽裝自己連一個太監都會的事情,你怎麼就不會”
彼時,奄奄一息的少年人回答道:“因為我就是我,不宮中的閹人,也不是誰家的公子哥我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這話說完,自然是免不得一頓鞭子了。
顧琮遠至今想起來,脊樑骨上都嗖嗖的冒涼風,忍不住的疼痛,揪心又蝕骨。
他閉了閉眼,道:“當初本王就和你說了一句話而已,楚侯爺便將你拽走了,並且高高在上的說了一句,不要和這種沒權沒勢的下等人在一起玩,難道你忘了嗎”
楚懷玉看上去有些焦灼不安了:“我”
這件事情其實她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畢竟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而且楚侯爺眼睛長在腦瓜頂上,誰也看不起,不知道罵了多少個想要高攀的臭小子。
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她楚家大小姐又怎麼會去記得
與此同時,楚懷玉也的的確確無法否認,她嫁給顧琮遠,的確就是看中了此人如今位高權重,不僅受到皇上的器重,能與太子抗衡,甚至還掌握著玄機營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