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笑嘻嘻的看著他們,此時此刻臉上幸福洋溢,這樣的表情顯得無比生動而真實。
“小嘴抹了蜜。”門口隔著老遠的常山都聽見了這邊的笑聲,不由得又是豔羨又是無奈。
而就在他們一家親熱的時候,一隻雪白的信鴿在空中飛了過來,在院中打轉兒,好像在辨認著什麼,終於認準了顧琮遠,在人手腕上落了下來。
“宛雙的信這麼快就來了。”他隨手就拆了信筒,拿出那厚厚的一道信封后不由感慨,“也虧得這鴿子飛得快,若是再慢一些,恐怕就要被累死了。”
路遙也驚奇的道:“不到一月未歸,京城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嗎?難得見宛雙會有這麼多話。”
顧琮遠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忌憚,他眉頭不知不覺緊緊皺了起來,元寶察言觀色,見他似是心情不悅,便不敢繼續撒嬌了,慫巴巴的摟住了孃親的脖頸。
路遙見人表情變幻莫測的,不由得連連問道:“如何?宛雙說了什麼?京城可是發生了什麼了?”
顧琮遠緩聲道:“這段時間,京城還算是風平浪靜,自從本王帶人出門遊山玩水後,太子似是少了一個壓力,開始漸漸鬆懈了起來,甚至開始了玩樂閒逛。”
說到這裡,顧琮遠不由自主的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這個顧子宴,還以為本王真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便也開始東施效顰了。”
路遙看著他,道:“這位西施王爺,宛雙還說什麼了?”
“太子混吃等死。”他又反覆的咀嚼這些話,彷彿要從這隻言片語中找到碾碎太子的把柄,“若不是這世上存在一個我,恐怕今日他顧子宴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見人說得熱血上頭,路遙不由得抬手打斷道:“停停停!二殿下您先歇一歇!難道除此之外,京城中這段時間就沒有發生些別的事情嗎?”
顧琮遠這才暫且收斂了得意的神情,慢慢的讀了下去,神情稍稍有些凝重:“還有就是,京城附近的口岸有異動,說是船遲遲推不下水,皇上調遣赤木信陽他們回了京城。”
常山激動的道:“哎!那既然回了京城,說明九公主也被一併帶了回去,李昀一定也在!”
“不錯。”路遙點了點頭,“就算是如今赤木信陽想要對九公主欲行不軌,但礙於聖上,或是琮王的勢力,他總歸是不敢的。”
常山點頭如搗蒜的附和了起來,對顧琮遠道:“王爺,幸好你昨夜沒給皇上寫信,要不然這事兒說不清楚,皇上要怪我們風聲鶴唳了。”
“……閉嘴。”顧琮遠並不想被人提起自己病急亂投醫的心酸事。
路遙眼見二人你懟我、我懟你的又要吵了起來,連忙轉移注意力道:“然後呢?除了這些,東瀛人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了嗎?”
顧琮遠狠狠瞪了常山一眼,轉手抖了抖信紙道:“還有。”
“奇怪……”他忽然像是看不懂漢字了似的,辨認了好一會兒才道,“赤木信陽可真是會用一些小手段討皇上歡心,若他是陛下親兒子,估計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到那時顧基眼中全都是他了。”
一聽人這麼說,路遙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起來,催促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呀!”
“赤木信陽不知從何得知皇上喜愛看眼花,便藉著京城附近口岸的空地,修建了起來觀望臺。”他頓了頓,“說是留著給陛下皇子們觀看賞玩煙花用的,而且……”
常山也笑赤木信陽花裡胡哨,追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今年的七夕,赤木信陽上書給陛下說要舉辦一場煙花節,供陛下與百姓共同欣賞玩樂。”顧琮遠終於看到了最後一行,讀了出來,“赤木已歸。”
路遙和常山紛紛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來。
她眉毛勾得緊皺,道:“這皇上是怎麼一回事?赤木信陽說什麼他都跟著信,那煙花節不知有多少火藥出沒,必定是十分危險的。”
常山也打了哈欠道:“從前也不見赤木信陽和陛下走得這麼近,如今成了準女婿,倒是對陛下百般的奉承阿諛。”
路遙原本憤憤的想與常山一起罵那人,然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這煙花節是何時舉辦?”
“七夕。”顧琮遠回答。
“那豈不就是過幾天?”路遙驚詫的道,“赤木信陽能有多大的本事,短短几天就準備好。”
“觀望臺已經是修建好的了,就差運來煙花了。”顧琮遠頭疼的道。
“回春堂也不能再留下去了,”她神情凝峻的道,“也不知這煙花節上會有什麼么蛾子,我們必須得儘快趕回去,說不定還能遇到小九和李昀。”
“既如此,修整一日,明日啟程回京。”顧琮遠大手一揮,轉身便去睡覺了。
常山原本靠著樹昏昏欲睡,一聽又要舟車勞頓,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