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裡,赤木信陽甚至比不過李昀的一根頭髮絲兒。
這兩個人各自的彆扭著,路遙在這股彆扭的氣氛之中,開口道:“這樣看來,你們的確是來找小九的,但陰差陽錯的,我們恰好就在一艘客船上。”
赤木信陽陡然轉換了話題,詢問道:“不知王爺和公主一道打算去哪裡?”
顧琮遠回答道:“我們打算南行到附近的城池遊歷一圈,再坐著這艘客船回來,權當是看一看沿途光景了。”
常山坐在一旁一言不發,那嘴撇得都能掛油壺了,他雖是想將讓那兩個東瀛人打哪來回哪去,但總歸是不能在王爺面前插話,便只能憋著滿肚子的火氣。
只見赤木信陽微微一笑,從袖中抖出了一個金光閃爍的令牌來。
路遙愣了一下:“這是……”
顧琮遠眸光瞬間就凝在了那令牌上,眼睛裡閃動著別樣的顏色,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輕蔑不屑。
“這是陛下特許的通行令牌,還請王爺應允,在下與舍妹將與你們一道同行。”赤木信陽緩慢而有力的說道。
顧允月當即便炸毛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是皇家特許的通行令!非親王不得手持!你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你、你是不是妖言惑眾,讓我父皇被你說得暈頭轉向,才……”
赤木信陽卻是低頭痴痴的笑了出來:“公主這說
得是哪裡話?在下又不是什麼妖精,怎麼會妖言惑眾?”
“赤木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盤,既拿到了特權,又能趁此機會監視一下工程進展如何。”顧琮遠冷笑了一聲,唇角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來。
“監視?琮王殿下嚴重了。”他眯起眼睛,像是一隻計劃得逞的黑貓,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當初,可是殿下看好我東瀛的航海,這才大力支援兩邦往來,您親力親為的事情,怎麼,我東瀛使團如今都到了天盛……”
顧琮遠眉尖狠狠一挑,便聽那人繼續道:“而且連數十艘巨輪都開來了,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進展,收取的錢物少之又少,殿下難道還不滿意麼?”
琮王傲然的抬了抬下巴,用一種頗有威懾力的眼神靜靜的凝視著赤木信陽。
就連反應一向遲鈍的顧允月都看得出來了,顧琮遠這是有些動怒了。
這氣氛實在是有一些緊張了起來,即便赤木信陽那笑面虎永遠都是一副笑相,但氣場也未必能比二殿下弱到哪裡去。
赤木信陽手腕上掛著的皇室令牌還在閃閃發光,正巧就晃到了顧琮遠的眼睛,他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下那要將東瀛小白臉碾死的氣勢,冷嗤道:“滿意,本王滿意的很。”
“只是先前並不瞭解東瀛作風究竟如何,這才稀裡糊塗的將殿下請了來。”顧琮遠說得含糊,但也是話中有話,明眼人一下子就能聽出來,“如今連陛下……”
他指了指那金牌,旋即輕輕一笑:“都能被赤木殿下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你要執意跟著我們,或者說,是想跟著九公主,我們還有誰能攔得住?”
赤木信陽忽然燦爛的笑了起來:“還是琮王殿下識大體。”
這句話聽進顧琮遠的耳朵裡但真實如同一根尖刺,他的眼神幾乎在剎那間就冷了下來。
那人猶自說著話:“跟著九公主,是奉陛下的命,還請二殿下海涵。”
顧琮遠修長的手指邊,便是一把收在劍鞘裡的長劍,路遙不知為何驟然一瞥,便覺得事情不對。
她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那瘋王爺便猛地抓起了那帶鞘之劍,反手一轉,劍柄便戳到了赤木信陽的衣領處。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眾人眼前不過一晃。
便見赤木信陽的衣領被他用劍柄給勾了起來,幾乎是將那人給拽到了自己面前,陰惻惻的道:“你想跟著我們可以,但別想打什麼別的主意,也不要在本王面前跳腳,因為上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赤木櫻子立時緊張的叫了起來:“哥哥!”
“墳頭草都已經幾丈高了。”顧琮遠嘴角彎起了一個近乎病態的笑容。
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允月都被這架勢給嚇了一大跳:“二哥!”
赤木信陽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早就聽說過天盛殺神的威名,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出手,不由得便被那人的身手給震懾了一下。
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在下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