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語氣有些焦灼:“可她不過是青樓女子,養在東宮之中對於你的計劃也毫無作用,你又何必繼續這樣下去!?”
的確,蘇輕煙不過是個野心勃勃的蠢貨而已,對於他顧子宴來說的確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就算是平日裡能出一兩個鬼靈精怪的小主意,可對於顧子宴來說,這點小聰明根本比不上路遙的萬分之一。
但……
這可是可以威脅常山的籌碼啊,他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此放過?
於是太子用摺扇輕輕的敲打著下顎,慢條斯理的道:“誰會不喜歡美人呢?”
常山猛然一怔:“你……”
“就算蘇輕煙對於本宮的野心來說,難登大雅之堂,可是,她也算是個聰慧過人的紅顏知己,甚至比太子妃還要機靈三分。”他道,“你開口閉口都是說蘇輕煙是個青樓女子,本宮倒是懷疑你對她是否有真心了?”
常山急急的辯解道:“自然是有的!我對她……我,她是我第一個心悅的女子!”
太子眼神之中有一絲憐憫,第一個心悅的女子便是這樣一個燙手山芋,註定便沒有好下場了。
“蘇輕煙溫柔體己,正是因為她在花樓裡見慣了人情世故,才能如此遊刃有餘,她的優點幾乎是不勝列舉,
你覺得本宮捨得就此對一塊璞玉放手麼?”顧子宴緩緩說道。
常山聽太子這麼說,心中的情緒幾乎是複雜的。
一方面,他擔心太子會一直折磨著蘇輕煙不肯撒手,另一方面,又有種對心悅之人能力出眾的自滿。
兩相交雜之下,他怔怔的看著顧子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顧子宴驀地驚訝的說道:“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一件事情,蘇姑娘她……似乎對本宮有些情誼。”
常山又不是降香那般的榆木疙瘩,這話什麼意思頓時就通透了,他面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嘴唇翕動:“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顧子宴瞧人那氣急敗壞的神態,笑得肩膀亂顫道:“怎麼就不可能了?本宮才貌兼備,得到女子仰慕垂青,還不是家常便飯?”
若是一般人說了這話,常山一定會說他不要臉。
可站在對面的是真龍血脈,太子殿下,他說得那些,的確都是真實存在的。
於是常山有些啞火的道:“……她已經和我,和我,行了周公之禮了,又怎會一心裝下那麼多的人?”
太子慢悠悠的說道:“就連尹蕙蘭一個小城女子都敢於對樣貌過人的吐賀圖下手,她花樓出身,見到了俊俏男子,心生喜愛,豈不司空見慣?”
“常山啊……說到底還是你太年輕了,就算不喜歡你,難不成就不能和你魚水之歡了?”他胡言亂語都說得一本正經。
常山站在蘇輕煙的角度權衡利弊一下,瞬時之間便明瞭了,一個見首不見尾的暗衛和權傾朝野的太子殿下相比,選哪一個還不是清晰明瞭?
何況,太子先前就有意招攬常山,如今看來,蘇輕煙向常山獻身,也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
他突然生出一種深深的失落,垮下了肩膀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顧子宴生怕那人不崩潰似的,還補充道:“對了,本宮也很是喜愛蘇輕煙,若不是知道常山你對她有意思,本宮還真打算先過了太子妃那關,再將蘇輕煙納為偏室。”
常山果然就破口而出:“你簡直無恥!”
“放肆。”太子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他的無禮,“你啊……還真是讓本宮無奈,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木頭疙瘩,還真是個倔脾氣。”
他越是這樣輕聲細語,常山便越是怒火滔天,因為他深深覺得,自己不過是被人拿捏在手中的一隻老鼠而已。
“常山小兄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蘇輕煙在你面前主動寬衣解帶是為了什麼?”太子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所做的一切,想必你已經想清楚了,她都是在為了討好本宮而已。”
顧子宴輕輕的一掌,竟讓常山覺得有些站不穩,可見此人內力之深厚。
“你又何必如此執拗?世上女人這般多,喜歡什麼樣的,本宮不能幫你找來?何況這不過是一個青樓花魁罷了……”太子笑道,“若你喜歡,再金枝玉葉的女人,本宮也能幫你得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