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膽大包天,三次還是不到,即便給錢再多也無用,自然而然,人,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宋雁琴啟齒喝一小口濃茶,繼續說道:“商會之舉,雖說讓我們這些分家之後的家族頭疼惱火,究根問底,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我鈺金洲財力冠絕天下的本錢,強幹弱枝,與朝廷並無二致,這種事好壞皆有,只是這次,於公於私,還是要去一趟為好。”
見對面年輕人沉思起來,宋雁南自顧自說道:“那日兩位公子離去,我兒伏華茶不思飯不想,猶如變了一個人,我這個當孃親的勸了幾句,渾然聽不進去,聽蒼供奉說起過往,曉得你們為人磊落,這才大年初二趕來相求。”
陳景說道:“扶煌城內不缺修士。”
宋雁琴點頭道:“扶煌城內也從不缺探子。”
陳景說道:“容我考慮幾天。”
宋雁琴眼神看去,蒼爺走過來,放在桌上一巴掌大小紙鶴,說道:“但有答覆,寫於其上放飛屋外,一個時辰便可知會家裡。”
“呦,是個好東西啊。”崔英拿著紙鶴手裡把玩。
“送兩位。”陳景客氣道。
才出大門,宋雁南迴身道:“公子止步,請回罷。”
蒼爺面有愁容,冷不丁說道:“磅石峽河神廟,那尊曲梁河河神像,矮了一丈。”
陳景聽後回想起那位河神曾經的告誡,但是河神像變矮,他是真不曉得,迷糊一句道:“前輩為何說起這些?”
蒼爺看他神色不似作偽,揮揮手道:“沒什麼,就是給你說說地方見聞,日後吹牛好用得著。”
陳景滿臉苦笑。
目送兩人出了巷口,回到屋裡,杜容和崔英把玩著紙鶴,杜誠武夫婦等著男子回來,一起開口問道:“有什麼打算?”
坐下之後,陳景唏噓道:“禮下之人,難以推卻。”
崔英開口道:“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小趙又是咱倆認的兄弟,陪著走一遭而已,看把你為難的。”
杜誠武實誠道:“似乎……確實……犯不著為難。”
彭娥扭他腰上贅肉,讓他消停些,笑著問去年輕人,“咋的,可是有隱患,那咱就回絕了他們。”
“不是這樣,這事不好推脫。”陳景搖頭道:“就是覺得太過突然。”
陳景說道:“那位夫人心思縝密,所說合理也合情,只是,護送一路,萬里之遙,生怕半路有其他意外。”
“那麼遠,去哪兒啊?”
“玉京城。”
“乖乖,真夠遠的。”彭娥問自己男人,“若是去的話,走哪條路安穩?”
杜誠武搖頭道:“你高看我了,對咱老家我還熟稔一些,也僅限於南聿洲南部地區,自從來了這邊,我連壽春城地界都沒出去過,更別說萬里之外玉京城的事情了。”
彭娥唾他一口,罵道:“沒出息的。”
杜容問道:“那去還是不去?”
崔英攤開紙鶴,紙張上下都沒東西,就比尋常紙張厚出不少,再無興趣,“我是傾向於去的,小景的腦袋瓜想太多,等他一時半會兒見分曉。”
屋內一時沉默起來。
杜誠武翻來覆去的想,自語道:“應該是了。”
隨後說道:“陳兄弟,還是去吧。”
彭娥急眼了,“能耐的你,憑啥你替別人做主。”
杜誠武卻是問道:“那位夫人,肯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貴人。”
彭娥罵道:“老孃不瞎,早看出來了。那個老頭每次走路,總會錯一個身位,讓女的先走,該是侍從哩,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做侍從,應該是個修道有為的,比你厲害多的那種,估摸一隻手就能把你撂翻。”
隨後把頭伸向崔英,“我說的可對?崔大俠。”
崔英拍著手掌,“彭姐這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本事了得,了得,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