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揚州城正值十月份,去了燥熱難耐,正是好時候。
路邊有販涼茶的鋪子,薛壇來到了揚州,尋思自己回去也無事做,況且暫時又沒有辦法聯絡到六阿哥所說的幫手,倒不如先坐一會,待這中午的烈陽過了,去去身上留下的炎熱勁兒,再回去也不遲。
薛壇笑著叫人收拾了桌子,叫了涼茶,把打雜的招呼過來,想要打聽打聽揚州城中可否有什麼青樓去處。
青樓乃是人流最為複雜之地,也更容易打探到訊息,這點,薛壇比誰都清楚。
“小哥,你可知道,這揚州城,可是有什麼大家閨秀?早就聽聞這揚州城有一才女,琴藝了得,我打外地來,自然是想漲漲見識。”
身在京城之時,體會不到這種痛楚,而如今到了這揚州城,才發現這周遭的事物早已時過境遷,自己身在其中,深有感觸。
“哦,你說的是那海春院吧?”
“海春院?何為海春院?”薛壇皺了皺眉問道。
“說來也有趣,那海春院,原來本就是個名不經傳的地方。恰巧那日,一人在那喝醉了酒,口出狂言,被幾個龜公擒了去,卻發現這人身無分文,正要打,那人突然大笑,說他們做生意也不會,必然衰敗下去。老鴇子急了,讓那人取個名諱,就放他一馬,否則壓在這,日夜給那娘子洗貼身衣物。”
“為的就是羞辱那人,那人還真敢叫囂,喊著拿筆墨伺候著,那老鴇子一想,自己人多勢眾,大不了還可以報官,還怕他跑了不?於是喚來樓裡的小娘子們和官人,想要看這這人的笑話,哪成想,那人真有點能耐,寥寥數筆,寫下一行詩來。”
“那草書狂放不羈,行雲流水,老鴇子見狀,連忙命人伺候著,並從那句詩中取了海春院三個字,作了那妓院的牌子,那副草書現在還在那海春院掛著。”
薛壇聽此,尋思著,看來這“海春院”自然是要走一趟了,自己若是不去,恐怕會錯過很多訊息。
那小二見薛壇聽的起勁,也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坐下來細細道來。
“說來也怪,自從那人來過後,海春院生意便日漸好轉,門庭若市,都以為這海春院之中藏了什麼天仙兒,想要來瞧上一眼,哪成想,還是那批貨色,但來都來了,也只好欣賞一下那人的字跡,
聊以慰己。”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人們的好奇心淡了,也就沒人來了,可不知什麼時候,突然來了一位女子,面帶白紗,只露一雙柳葉彎眉桃花眼,哎喲喂,您是不知道有多迷人了,不過啊,小的也只是聽說,我哪有那等福氣,去窺看一眼。”
店小二說到此處,嚥了咽口水,接著講到:“那等美人,人們都以為是來尋自己喪良心棄家於不顧的夫君來的,哪成想,竟是來賣身的,可把那老鴇子樂壞了,急急忙忙的招呼進去,說的什麼條件都答應。”
“若是那人真是圖錢來的,豈不是要日夜笙歌,早早賺夠了錢離開這等傷心地方?她沒有,她七天之內只見一客,任是那老鴇子饞紅了眼,也不敢得罪她,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半數來的,都是尋她而來,她一窺一眼,若是瞅著某人面目順眼了,便能得此殊榮,若是不然,那老鴇子再想賺錢,也由她不得,都攆了出去。你說此人怪是不怪?”
“客官若是想去,我倒是給你指條明路,別讓那喪良心的老鴇子騙了,她見這樣雖然人多,光來不見,也就賺不到什麼錢,便暗地中立了規矩,若是想見這姑娘,先交了錢,自當是報名費,五兩紋銀啊!”
“那人真夠歹毒的,若是那姑娘不見,這錢也不退還,當是茶水費了,您可莫上這當,我聽說一個法子,說著每日晚時,那姑娘便會出來去那後院賞月,您自那時候去,運氣好,趕上了,能目睹一眼這等仙兒的風采,也便夠了。”
薛壇笑笑,心中也有了定數,謝過小哥後,打賞了些銀兩,便準備去那“海春院”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