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名,別睡了,快開門!”
楊可名匆忙下地開門,門外之人正是誠天舒。
見楊可名精神恍惚,誠天舒嘲笑道:“我說你這酒量也太差了吧,才喝了那麼點就人事不省了?”
“哪有?要不是那‘絕情釀’的勁道太過生猛,我早就起來了。”
“絕情釀?什麼絕情釀?你喝多了吧?”
“算了,沒什麼。”楊可名四下看了看,道:“怎麼就你自己?涼衣和秦開呢?”
“蘇涼衣昨天喝的最多,估計這會還沒起來呢。秦開一大早就回家了,估計是要向父母交代前去天央的事。”
“這樣啊……那你不去找小柔,卻來找我做什麼?”
“你以為我願意理你?是沐芷找你。”
“她在哪?”
“就在門口。”
楊可名快步走出院門,沐芷見他出來忙迎上前去,道:“可名哥哥,你昨晚沒喝多吧?”
楊可名豪情萬丈道:“笑話!區區這點酒何足掛齒?若不是你們都醉了,我非要把那一罈酒都喝光!”
沐芷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我扶你回來的時候你吐了一路,我還擔心你喝多了呢。”
“吐了一路?有這樣的事?”
沐芷指著門口處的一灘穢物,道:“喏,那便是你吐的。”
楊可名定睛一看,只見那灘穢物上還殘留著一個腳印,想必是被哪個粗心大意的人誤踩了。頓時滿臉通紅,堅定道:“肯定是因為天舒家的飯菜太難吃,要不然就是用了些過期的食材!哼,這些奸商真是可惡!”
“算了,你沒事就好。”沐芷興奮道:“可名哥哥,這兩天你是怎麼打算的?我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楊可名心想以二人如今的實力,在天風城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正要答應,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便道:“你還是和若嵐她們去逛吧,我想回一趟黎陽城。”
沐芷大驚失色道:“可名哥哥,難道你……”
“放心,我還沒傻到這時候去報仇,只是此去天央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我想在臨行前祭拜一下我的父母。”
沐芷想了想,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不過你要答應我,祭拜完後立即隨我回天風城,萬萬不可惹是生非。”
楊可名諾諾連聲,二人換了一身便服後出了風泠。
黎陽城距天風城約有二百餘里,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二人雖可御空而行,卻尚不能長途跋涉。略加思索後,決定去驛站中租借兩匹雪龍馬。
辦理好租借手續,二人又買了一些香燭紙錢等祭祀用品,隨後跨馬揚鞭,直奔黎陽城。
一路走走停停,到達黎陽郊外時已是下午。由於多年無人打理,楊文耀與葉小離的墳塋早已淹沒在一人多高的荒草叢中,楊可名苦尋良久才找到二人的墓碑。
長跪墳前,楊可名的心中百感交集,往日的一幕幕悄然浮現,化作淚水肆意流淌。
縱然他已泣不成聲,流淚的卻只有右眼。那窺天眼彷彿是看慣了世間的一切苦楚,從來不曾落淚。
沐芷亦感悲傷,卻又無從安慰,只得將墳旁的雜草石塊清理乾淨,又將香燭紙錢一一擺好,隨後與楊可名一同跪在墳前。
楊可名哽咽道:“爹,娘,我回來了,你們在那邊過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