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皇弟真的想當太子,那位置,讓給他便是。”太子殿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本來,也不想當這太子。每天被父王所責罰,真的厭煩透頂。”
“給哀家閉嘴。”郡皇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若不是你的姐姐是女兒身,這太子之位落你姐姐身上,何曾我們家,會被人欺辱到今日的地步。”
李承乾一怔,說:“我記得,無上郡國在從前,確實有女郡王。若太子殿下不想當郡王,為何不可以讓水月郡主成為女太子呢?”
“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國家社稷沒有男性繼承人,所以會傳位給郡主,如今,不僅有太子,還有三皇子,郡王寶座,自然是輪不到女孩兒家的身上的。否則,哀家也不會如此犯愁,你看這太子殿下,一心只想玩耍,哪有治國的理念,也莫怪於郡王對太子不滿。那三皇子,雖然年幼,可聰明絕頂,文武雙全,又時刻懂得表現,討得郡王開心,若太子真被廢黜,下一步,就是我的這郡皇后位,被廢了。”
李承乾看到水月郡主臉上,也浮現一片哀怨之色。
“哀家明日生辰,還請殿下能大駕光臨。”郡皇后目光殷切。
“郡皇后,如今承乾已經不再是東晉臨王,不過是一個被廢的皇子,請郡皇后且莫如此高看。”
“不,哀家相信,臨王殿下你的母后,一定會幡然醒悟的,你是她唯一的至親骨肉,他日,必定會有重聚之日。”
李承乾苦笑起來,世間人都不相信,母親會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可惜,自己的母親,不是一般人,為了她的皇帝之位,她可以犧牲一切,哪怕自己的孩子。
鹿車將李承乾送走,而水月郡主,留在了母后身邊,陪伴她,開解她。
鹿車從後院直接走出來,走了一段路,忽然不動了。
李承乾忽然感覺,全身很冷。
此刻,正是初夏,按說夜晚是非常舒適的,何況鹿車裡裝飾豪華,鋪有地毯,他的身上又穿有披風,如何會覺得冷?
但,他確實是感覺全身發冷,那種冷,並不僅僅只是溫度低的冷,而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冷,裡裡外外都是冷。
他施展精神力,觸及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經是一冰凍的世界。
果然,他挑開車簾,看到四周都白雪皚皚,滿地冰霜,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拖著車的鹿,竟然也被瞬間冰凍住。
他輕輕笑了笑,吐出一行字:“竟然有人在這裡,佈置了冰雪陣。”
巷子旁邊,忽然出來幾個人,手拉滿弓箭,對準他和鹿車。
他縮回鹿車,披上隨身戴的獵袍,瞬間,就消失了。
他消失以後,羽箭紛紛射下,將鹿車射得猶如一個刺蝟。
旋即,一少年從屋簷上躍了下來,少年的面板,彷彿比這白雪更加蒼白,他正是孫瀟。
他拿佩劍挑開車簾,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下一刻,他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彷彿被什麼東西抵在了脖子上,旋即,他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他們撤退。”
是李承乾的聲音。
可是身邊,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他想動彈,脖子一疼,一縷血湧了出來,提醒他,他沒有幻聽。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