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對在後面揪住自己衣襟的蝶兒吩咐說“告訴廚房,抓緊做早膳。”
田令寬冷然道“老鴇,不必準備。本將軍公務纏身,不便多留。”
當年聖上還是潁王的時候,曾經對竹林館伸出援手。如今大張旗鼓地派兵前來,所為何事?江遙想不明白。
杜政昨日見到兒子一面,心裡記掛兒子,但是兒子躲出去在未露面。
他且憂且喜,不免多喝兩杯,年歲大的人貪杯的結果就是宿醉。他花費重金,留宿如玉房中。
如玉沐浴更衣,杜政遲遲不上床,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水。他的心思不在風花雪月上。
如玉披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過來陪他坐著。“江心祖籍哪裡,父母姓甚名誰?”杜政問道。
“大人,江大公子是江公子的兄長,祖籍和他父母情況,妾身一無所知。”
“江心成家了沒有?”杜政又問,如玉笑了,敢情是要給江大公子保媒。
“江大公子尚未娶親,潔身自好,身在萬花叢中,卻是片葉都不沾身。”
杜政對身穿薄如蟬翼紗衣的如玉心如止水。如玉打趣說“就像大人您一樣,女色當前,大人坐懷不亂。”
杜政抬眼看她,目光平靜,眼前彷彿不是美人,是一個衣服架子。
如玉心裡暗笑他,花了重金,只是坐在這裡喝茶。看來是心有餘力不足,年齡不饒人。
兩人喝茶聊天,嘮了半宿,話題繞來繞去,杜政總能繞到江心身上。
後半夜兩人上床,背對背各自休息。天光還未大亮,金吾衛來敲門。
杜政起來開門,金吾士兵持刀而立。娛樂場所,客人上門是好事,有生意做。金吾衛登門就是大事,攤上大事啦。
士兵倒也客氣“閒雜人等趕快離開。”
杜政想,竹林館攤上大事,就是他兒子有事。兒子有事就是父親攤上事情。他不想置身事外。
“請問,帶隊的是哪位將軍?”杜政為官多年,說話語氣在兵士聽來,顯然是在質問他。
能在神策軍和金吾衛服役計程車兵,家裡都是有些礦藏。心想我對你老兒客氣,你什麼口氣跟我說話。
他不客氣地反問“是哪一位將軍跟你有關係嗎?”
縣官不如現管,杜政不在和他多話,出去找領頭的人。如玉已經穿戴好,跟著士兵走了。
竹林館此時整個亂了套。金吾衛突襲竹林館。留宿的客人不知道所為何事,都怕牽連其中,爭先恐後往外走。
金吾衛士兵把守大門,挨個盤查一番,才准予放行。杜政急匆匆來到前邊院子,江心和一位公子正陪在田令寬身邊。
田令寬和杜政自然是彼此認識,雖然交往不深,畢竟混個臉熟。
江心也看到杜政,剎那間變了臉色,臉色煞白。他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看到父親朝這邊疾步跑來,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