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是什麼事,司徒孤清淨無情緒的面容上浮現出了那麼一絲不耐煩,直接走人,並扔下一句話,“沒空。”
這算不算清高不知道,但他的不耐煩是真的,實在是盛名所累,想找他的人太多了,許多找他的人也談不上有所求,簡單就是想見見他,回頭當做談資而已。
如今正是神火域開啟期間,他還要去盯著出口,一旦連線兩界的通道出了什麼問題,還需要他及時出手協助,哪有心思去應付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就算有空,他也不想見,一些俗事他都交給了宗門去處理,因為他不擅長處理這些方面的事,知道自己處理不好容易得罪人。宗門也知他的毛病,能推的都會盡力幫他推了,實在推不了的,宗門也會跟他講清楚,譬如有些人實在是不好得罪之類的云云,他沒辦法了才會出門去應付一下。
連什麼人都不問,也不怕得罪朋友,是因為他壓根就沒什麼朋友,能成為他朋友的,也知道他的為人,也得罪不了。
那弟子卻趕緊快步跟上,繼續小聲稟報道:“來人說受人所託,帶了一封信給您。”
司徒孤順手一抬,示意信來。
那弟子卻又小心看了看四周道:“來人說信不能給其他人看到,必須親自交到您的手上說您若是不願去見他,就讓我跟您提一個人的名字,說那人叫做‘真兒’。”
對這一大串話,司徒孤從頭聽到尾基本都沒什麼反應,完全是說破天去也懶得理會的樣子,直到最後那兩個字的名字冒出後,他晃盪的衣袖和身形才驟然停頓了下來。
靜默如雕塑,怔怔盯著前方的雙眼略有放大,明顯想起了什麼,忽驟然回頭盯向了那弟子,給出了一句話,“帶來見我。”
說罷扭頭轉身,改變了去向,不再出門登山頂了,而是大步去了自己房間。
“是。”那弟子小聲領命而去,只是扭身後的面容上也有些疑惑,不知那個所謂的‘真兒’是誰。
之前送信人把話遞給他的時候,他就感覺這事可能不簡單,所以才站在長老的立場上小聲翼翼,沒辦法,他既然混在這位長老身邊,利益也是與之繫結的。
一個名字居然能讓長老這麼大的反應,這是極其罕見的情形。
不多時,他去大門外招呼上了送信人,也跟門口的同門打了個招呼,讓放行。
同門沒有任何為難,司徒長老在宗門內的地位超然,其身邊人的行為往往代表的就是司徒長老,一般弟子見了都得客客氣氣,沒人敢得罪。
送信人貌似就是一個普通的離火宗弟子,身為地主門派,這器雲谷內的不少雜物人員都是離火宗的人。
人被一路帶到了內院深處的一間屋外,屋瓦古舊,老樹華蓋遮掩半庭。
也就是參會人員多的大派才能分到這麼大的臨時落腳處。
司徒弟子敲門,裡面有了“嗯”聲回應後,他才推門,伸手請了送信人入內。
司徒孤已端坐在了一張長案後面,目光失去了平靜,變得犀利有神,死死盯著來客,離火宗的服飾他也認識。
送信人頓時倍感壓力他平常也沒機會接觸到這種大人物,審視確認後,方恭恭敬敬拱手行禮。
不等他開口客氣,司徒孤直接打破平靜道:“信。”
好吧,送信人只好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根密封的小木筒來,雙手捧著躬送到案前。
原件顯然是被做了保密原因也簡單,有些人可以看,有些人不能看,南公子派出辦事的人還是挺老道的。
司徒孤提袖,剪指而出,夾了小木筒到手,輕輕晃了下,又施法探查了下里面,才放心擰開了漆封蓋子,瞄了眼筒裡的東西,捻出了裡面的信紙,筒件順手放下,攤開紙張檢視。
紙上字跡有點扎眼,他估摸著寫信人是想掩蓋身份,故意寫的這麼不規整的,也就沒在意,仔細辨識起了內容。
信沒被調換過,還是那一句話的內容:真兒在我手上,勞煩前輩來神火域助我離開。
‘真兒’和‘神火域’這個地點搭配上後,司徒孤內心的驚疑變成了果然,眉頭劇烈顫抖了一下。
室內安靜得能聽到人的呼吸聲,隨侍弟子的目光也盯上了那份信,不知信裡究竟是什麼內容。
最終還是司徒孤打破了平靜,問道:“誰讓你送的信?離火宗嗎?”
這種沒頭沒尾的信,哪看得出幕後是誰,沒辦法不問。
送信人偏頭看了看一旁的隨侍弟子,猶豫著回應道:“前輩,送信人的名字只能說給您一個人聽。”
司徒孤也沒什麼好囉嗦的,他也不是囉嗦的人,直接朝弟子道:“你出去。”
那弟子啞了啞,最終也只能是扭頭而去,出去後不忘順手關了門。
沒了旁人,在司徒孤的灼灼目光逼迫下,送信人才湊近了些,低聲道:“和離火宗無關,信是明山宗的師春託人帶過來的。”
“師春?”司徒孤一愣,剛才一幫子煉天宗高層還在議論那傢伙,且議論了很久,他也就是站在一旁聽聽,半個字都沒表露,因為覺得與他無關。
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關’的如此突然,這就跟他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