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淵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隱瞞了她不少事情,林墨染一定是不願意再相信他了。江沐淵也不強求,只想還可以陪在她身邊而已。
“如果你有事,我也可以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的。”江沐淵借用了林墨染剛剛說的話,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從未對你拔刀相助過,你也不必為我上刀山下火海,江公子,不早了,早點睡吧。”林墨染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進屋了。
凡事講究個禮尚往來,林墨染最是信這個,自己沒為他做過什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江沐淵肯為自己赴湯蹈火的。除非自己做了什麼讓他想忽視都不行的事,她才相信江沐淵會為了報答,而為自己做點什麼。
也不是不認為,江沐淵是為了讓自己也回報他什麼,所以才對自己慷慨。只是這世人大多哦都自私,向來是喜歡先得到點什麼,才願意去付出的,林墨染從不相信,江沐淵會那麼大方,甘願自己做那個先去付出的傻子,萬一收不到回報,那豈不是血本無歸了?
所以啊,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人家嘴上說說,討個歡喜而已,至於會不會真的赴湯蹈火,等他真的做了再說吧。
林墨染向來是個心大的,被江沐淵那樣表白,竟然也能無動於衷,晚上睡得還格外的香甜。
只是那個有些不太真實的夢是怎麼回事?
夢裡,林墨染似乎和什麼人好上了,整天沉浸在戀愛當中,跟男人你儂我儂的,還忒煞情多,酸話一說一籮筐,都不嫌倒牙的。
而且那個男人,怎麼想都覺得和江沐淵很像,難道是因為昨晚和他看過星星,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夢了嗎?
林墨染覺得自己只是太久沒有談戀愛了,有些春心萌動了,或者等出去以後,給自己找點事做就好了,就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自己還沒起床,林墨淺就已經在那裡和江沐淵唸叨,說自己昨晚做了個夢,夢到自己當上了武林盟主,還受到了皇帝的召見,丹書鐵券在手,可以號令群雄,好不快活。
江沐淵聽了以後,笑道:“果然像你的風格,你從天水宮出來,當上武林盟主,號令群雄是早晚的事。要是你再當上個將軍,莫說江湖人士,就連軍中將士也可聽你號令。”
“將軍有什麼意思?還要受朝廷管束,還是不了。你昨晚睡得怎麼樣?我聽見你很晚了還在和墨染說話,現在睡醒了沒有?”林墨淺隨口問道。
江沐淵低頭微笑,說道:“睡得還好,只是不知為何,也做了個夢,夢到些亂七八糟的,連小時候練武不用功,被師父打的事都夢到了。”
林墨淺卻揶揄他道:“你這表情可不是夢到捱打的樣子啊,倒像是夢到偷看姑娘洗澡的樣子,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夢到女人了?你就說了吧,你這個年紀了,不想女人才是不應該的,夢到個姑娘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跟我說說,你是不是跟那個姑娘,在夢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本來是很正常的說話,林墨染都覺得,自家二哥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男人夢到女人怎麼了?自己還夢到跟男人談情說愛呢,何況男人?
但是沒想到江沐淵就這麼惱了,冷著臉就出去了。可是林墨淺怎麼看,都覺得江沐淵那是害羞不敢見人了,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已經被吵醒了,林墨染也睡不著了,就出來說道:“你們說什麼了,怎麼把江公子氣跑了?你這張嘴的厲害,連江公子都承受不住了嗎?”
“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大男人夢到個姑娘家還不正常嗎?就算不是,說清楚就得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對了,你昨晚做夢沒有?”林墨淺問道。
“做夢了啊,夢到和一個男的談情說愛,卿卿我我的。但是二哥你要跟我保證啊,回去以後千萬不能跟爹孃說,要不然他們給我安排相親,急著把我嫁出去可怎麼辦?我還沒玩夠呢,好多地方我都沒去過,要不是師父讓我在京城待著,我還真想到處走走呢。”林墨染無聊的說道。
但是顯然林墨淺不關心她嫁不嫁人的事,只是問道:“你夢裡的那個人是誰啊?是不是江沐淵?好妹妹,你果然是長大了,已經學會做春夢了!哎呀,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哎,不對啊,我們三個怎麼都做夢了?這不正常啊?我昨天就覺得森林裡的那個迷霧不對勁,裡面似乎有毒氣,只是看我們誰都沒有異常,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還是中招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是讓我們做場夢而已。難道這神山族人都這麼善良的嗎?讓我們做個夢,就算懲罰我們了?”
當時在迷霧中的時候,林墨染只以為自己和二哥在天水宮學了五年,都對醫藥有所學成,所以身體自帶免疫力,不會被這小小的瘴氣所害。但是沒想到還會有做夢這一出,心有餘悸,於是說道:“恐怕還沒這麼簡單,把手給我,我給你診個脈先。”
然而給林墨淺診過脈以後,她才發現,自家二哥其實身體沒什麼毛病,也沒查出體內有毒的情況。林墨染還是不放心,於是拿出銀針,在林墨淺的幾個重要穴位上紮了幾針,拔出以後發現銀針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只是看著比平常亮了一點。
林墨染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以防萬一,她還是把江沐淵找了回來,也給江沐淵檢查了一下。
讓林墨染更加覺得奇怪的是,江沐淵的身體居然沒有半點問題,就連銀針看著都沒有任何變化。
要知道林家兄妹是學過醫的,在天水宮的時候,林墨染是從小就被灌毒,身體已經自帶毒性,普通沒有自身毒素厲害的小毒,對林墨染一點用都沒有,和林墨染自身相當的毒,也並不能把林墨染怎麼樣。
至於林墨淺,他的師父陸杖機沒有天水宮宮主楚柯那麼狠,但是也吃過不少防毒的藥,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小徒弟武學很有天賦,醫術天賦一般,但總得防備一二。
這兩個人不怕中毒也就算了,江沐淵這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