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孃親不會死的……”燕南晚大力的推開面前的人,衝進屋裡,跑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毫無生機的人,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雨瀟看著燕南晚,哭著起身,想扶起她,可她自己哭的都站不穩。
燕城義看著跪在地上的燕南晚,眼中閃過幾絲責怪,別過臉,不再看她。
燕南晨站在門外,沉了沉幾口氣,才轉身走進屋。
暮書與豐索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也跟著進屋了。
燕南晚跪在地上,想哭卻發不出聲,也不敢上前,只是呆呆傻傻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燕城義與燕氏恩愛兩不疑,燕城義一輩子只有燕氏一個女人,而燕氏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對燕南晚與燕南晨寵愛得很。
燕家沒有其他高門大戶的勾心鬥角,一家都是其樂融融的。
“爹,料理後事吧!”燕南晨悲痛道。
燕城義握著燕氏的手一抖,彎腰將燕氏抱進懷裡,他溫熱的臉貼上燕氏冰涼的臉,臉上老淚縱橫,沉重的點了點頭:“你去準備吧!”
燕南晨道了一聲“好”,轉身時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燕南晚,對暮書道:“看著小姐。”
暮書點頭。
燕氏的葬禮辦得低調,是燕城義的意思。
在燕氏過世的當天,宮中收到急奏,西北旱災,引發百姓惶恐,當地的官府行為不當,引發大批農民揭竿而起。
皇上收到奏摺時,大怒,百姓揭竿而起,無非是因為旱災未有糧食,填補飽肚子。皇上雖然生氣,但還是決定採用柔和政策,當即傳了聖旨,讓薛延帶著糧食去西北賑災。
聖旨傳到皇子府時,薛延正準備去燕府找燕南晚,聽著傳旨公公說了一番,他也知事情緊急,又不放心燕南晚,還是想著要去燕府與燕南晚辭行了。
皇上怕薛延不願意去西北賑災,聖旨先到,皇上後腳也到了皇子府,二話不說讓薛延立即出發去西北。
薛延不願,皇上說他會向燕南晚說明其中原委,還說燕南晚端莊大氣不會與他計較,甚至搬出了旱災之地的百姓與他們的兒女情長想比。
薛延雖是個放蕩不羈、看著什麼都不在意的性子,可終歸是個有情有義,心裡裝著天下百姓的人,最終也未去燕府與燕南晚辭行。
自燕氏過世後,燕南晚一直留在燕府,整日心中悲痛,皇子府裡送來的訊息她也一併不聽。
燕氏葬禮當天,薛延未出現在燕府,她心中裡又是絕望又是悲痛。
燕南晨看她整日鬱鬱寡歡,魂不守舍的模樣,他心裡頭也愁,幾天折騰下來,燕府的人上到主子,下到奴僕都瘦了一大圈。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燕南晚一直住在燕府,也未回過皇子府。全管家時常來燕府,向燕南晚稟告皇子府的情況,說著薛延去西北賑災,讓人傳回來的信,都一一遞給她。
她也不看,一封一封原原本本的放在桌案上,也不回信。
今日,全管家又來燕府給燕南晚送信,燕南晚坐在屋裡,接過信,與那些未拆封的信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