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淡定從容,對上薛寒牧恨不得把她殺了的眼神,微微一笑:“下官自然是畏懼太子的權勢,不敢說真話了。”
“你……”
燕南晚繼續不疾不徐道:“下官查瞭如此多的案子,見多了各種手段來洗脫嫌棄,嫁禍旁人的事情,而太子身份有很特殊。所以,才將這事隱瞞了下來,請太子殿下恕罪。”
“不是本宮做的,與本宮無關。”薛寒牧被她說的一句話也說不來。
薛延瞧著燕南晚,眉頭微蹙,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她又準備做什麼?
若是他沒猜錯,偷了京中各大臣的盜賊就是她,此時她竟然將這事嫁禍到太子身上,還說的言之鑿鑿,看似是向皇上說清楚這件事,實則是在威脅太子。
皇上默了半晌,道:“可有人證?”
“眼前只要物證,人證下官還在查。”
還有一線生機。
太后原本就看燕南晚不順眼,如今看燕南晚又準備在薛寒牧身上潑髒水,頓時覺得她的兩個孫子都被燕南晚糟蹋了,不滿的呵斥道:“都還未查清,就來皇上面前妖言惑眾,哀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燕南晚不卑不亢:“太后誤會了,下官一開始便說還未查清,只是涉及到太子才來向皇上請示。”
“哀家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太后自知辯駁不過她,索性倚老賣老,耍起無賴。
燕南晚搖頭微微一笑,仿似看著一個耍賴的小孩子一般:“太后即便心中不滿,也該時刻謹記規矩,後宮不得干政。”
她話落,大殿靜了。
太后一張臉氣得發紅,而後變紫,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不過是說了兩句話,便被她冠上了一個後宮干政的罪名。這個女人,真是一張巧嘴,憑著她說都能將一個說死。
皇上只覺今日糟心,從早到晚沒遇上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全是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這事你繼續查。”
前段日子,薛寒牧的所作所為便已引起了皇上的懷疑,他心中的懷疑才漸漸消失,又出了趙禾芊和盜賊一事,皇上不得不再次懷疑太子是否真的有謀反之心,不然也不會派人監視趙王,還偷京中大臣的奇珍異寶。
謀反要軍隊,軍隊就必然要軍餉,是以太子才會偷東西。
顯然,皇上在心中已經將太子定了罪,只等著燕南晚找來證據。
即便最後這盜賊不是薛寒牧,皇上也會薛寒牧心生猜忌,也不會如同以前一樣那般信任太子了。
這就是燕南晚要的結果。
她不會傻到覺得皇上真的會將太子繩之以法,她要的是皇上猜忌太子。
皇上與皇子之間最忌諱的就是猜忌,即便是太子也不例外。一個皇上還在位,你就想著謀朝篡位,恐怕是哪個皇帝都不容許的吧!
燕南晚點頭,眉頭皺了皺,又問:“皇上,下官是按事實查,還是……”
她不說了,想必在場的人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