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樓掌櫃的將準備好的午膳,用盒子裝了一層又一層,生怕涼了。
凌聲提著午膳,放在馬車裡,又怕灑了,從掌櫃的要了繩子,把盒子緊緊的綁在馬車裡,才驅著馬車回皇子府。
到了皇子府,凌聲從馬車裡拿了午膳,跳下馬車,疾步往府裡走,吩咐門口的小廝,將馬車牽到後院去。
“主子,午膳送回來了。”凌聲進了風笙院,站在院子裡說道。
屋裡,薛延和燕南晚窩在床上,薛延正給燕南晚念著書,聽見凌聲的話,放下手中的書,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了件衣裳,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凌聲看薛延出來了,往前走了兩步,將飯盒遞到他手上。
薛延提著飯盒子,摸了摸飯盒四周,隱約能感到些溫度,這才滿意,提著飯盒進了屋。
床上的燕南晚看他進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有些什麼好吃的?”
“七月樓的招牌菜。”他答著。
開啟一層一層的盒子,裡面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他一道一道的端出來,放在桌子上,還細心的擺了一個樣式。
燕南晚趿著鞋,隨手披了件外袍就過來了,瞧著桌上的菜色,一雙眼裡放著光芒:“真想見見七月樓的廚子。”
薛延轉身又去了裡屋,拿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過兩日,帶你去見見。”
“真的嗎?”
“我何時騙過你?”他拿起一雙筷子,遞到她手上,“趁熱吃。”
燕南晚接過筷子:“誰知道你有沒有騙過我。”
她說的小聲。
他也聽見了,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騙她?
什麼都可能騙她,唯獨對她的喜歡不會騙她。
連他自己都騙不過自己,如何來騙她?
燕南晚低頭吃了一會兒,看他遲遲不動筷子,抬眸看他:“你怎麼不吃?”
“我再想這些膳食夠不夠你吃?”
“我哪兒有那麼能吃!”燕南晚被他說的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我們兩個也吃不完。”
他笑著,任她推。
用過午膳後,燕南晚要回燕府,薛延不捨得,又拉著她說了一會兒話。
說了什麼,燕南晚也不知道,說的雜七雜八的,大都是薛延在找話說。
她笑他,又不是不見了,怎麼就如此黏人?
直到傍晚時分,天邊染了黑,薛延才肯放她回燕府。
她昨兒夜裡出來時,穿的單薄,薛延拿了自己的披風系在她身上,才帶著她出了屋。
瑞雪兆豐年。
大雪從年前一直下到年後,外頭還飄著雪。
兩人從屋裡出來,府中都點上了燈,又還在正月裡,燈大多都是紅,一瞧,府裡紅豔豔的一片。
她不由的想起兩人成親的那一夜,好似也是這般,比今日還有喜慶一些。
薛延一隻手撐著油紙傘,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麼呢?”
“想回去了該如何與爹爹解釋?”她隨口扯了句話,總不能說是想兩人的新婚之夜吧!
她想,她若真是說了實話,眼前這個男子定然又開始想著與她重新成親的事。
薛延笑著:“這種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爹爹也是男人,心裡頭清楚。”
“你說什麼呢!”
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