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年你都未回京,今年好容易回京了,還是來的最晚的一個。”太后瞧著他,往他身後看了看,問,“七皇子妃怎麼沒來?”
薛延不接茬,笑著道:“孫兒來給皇祖母拜年,皇祖母也沒些賞賜?”
“你呀!”太后笑著望著薛延,“嘴甜,嘴也油。”
薛延隨意找了位置,掀了掀衣袍,斜斜的坐下:“皇祖母,這可真是冤枉我了。”
“哦?你說說哀家如何冤枉你了?”
薛延挑眉看了眼薛寒牧與薛增林,笑著:“太子皇兄和十三皇弟都是規規矩矩,堂堂正正的人,與皇祖母說的都是些規矩方正之詞,皇祖母聽多了,也就是不稀奇了。”
宮女端上茶,放在薛延手邊,他端起來,淺淺的喝了兩口,繼續不急不緩道:“孫兒不受拘束慣了,在坊間聽些有意思的來與皇祖母說說,皇祖母聽著新鮮,也高興。”
他幾句話又將太后逗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稱好。
薛寒牧還因朝堂上的事不是太待見薛延,薛延自然也不會湊上去,兩人連對視一眼都沒有,反倒是一旁的薛增林,清清淡淡笑著開口:“太子皇兄和七皇兄還生氣呢?”
他溫潤的勸著:“都是手足兄弟,也都是為了父皇分憂,雖意見不合,但那也是在朝堂之上,私下還是要顧及手足之情的。”
薛延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薛寒牧也冷著一張臉,仿似沒聽見薛增林的話。
太后聞言,瞧著兩人,見兩人都是不待見對方,問道:“大過年的,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沒事,皇祖母您就別擔心了。”薛延邪肆一笑,瞥了一眼薛寒牧,譏嘲,“太子皇兄一心想為父皇分憂,太累了,都累糊塗了。”
太后接著他的話,心疼:“太子,為皇上分憂是好事,但你也得多注意身體。”又拉著趙禾芊的手,叮囑,“太子妃,你要多照顧太子,他是儲君,累些是難免,但也要適度。”
趙禾芊含笑,點頭應了。
薛寒牧也應了一聲。
薛增林眸光閃了閃,狀似無意的問:“年前聽說皇嫂在替燕大人挑選夫君,不知這事可有了什麼進展?”
他話聲一落,殿中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太后眼底閃過幾絲厭惡,微微譏諷,問:“她的婚事皇上還挺重視!”
趙禾芊笑了笑,柔聲道:“燕大人是朝廷命官,是被天下百姓稱頌的好官,父皇重視也是應該的。”
太后冷哼一聲:“她不過就是一介女子,若不是皇上給她這個機會,她能翻出什麼風浪!”
薛增林淡淡笑了:“皇祖母,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哪裡不對了?”
薛增林看了眼一側默不作聲的薛延,委婉的開口:“燕大人做的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來的。”
太后聽著這話,自然想起了燕南晚主動提出與薛延和離的事,還將這事鬧的整個京城都知道,甚至傳遍了整個天下,讓他們皇室的臉丟了個徹底。
“哀家瞧著她就不是個什麼東西!”太后越說越氣,又想起當初賜婚太子,被燕南晚婉拒一事,心頭更氣。
屢次三番讓皇家丟了威儀,這種女子,皇上怎麼還讓她活著!
“燕大人是不是好東西,就不勞皇祖母來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