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燕南晚反問:“我不能來?”
“當然能來,我巴不得你天天來。”薛延笑著,放下手中的毛筆。
燕南晚往桌案邊走,薛延瞧著,不動聲色的拿了一本書壓在紙上,走到案前來,攬著她的腰,低頭問:“午膳用過了?”
“用過了。”
燕南晚心中記掛著別的事,對薛延方才的動作也沒在意:“想找你說點事。”
走到膳桌前桌下,薛延對全管家道:“再添一副碗筷。”轉頭對燕南晚道,“你陪我吃。”
“陶府的事兒,我想著……”
薛延打斷她的話:“這事等用過午膳後再說。”
燕南晚點了點頭,陪著薛延用午膳。
一頓午膳用下來,兩人各自心中都揣著事,誰也沒用多少。
燕南晚看薛延放下筷子,急著開口:“薛延,也許陶蕭北還有救。”
“為什麼要救他?”薛延反問。
“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
燕南晚不解,問:“你與陶蕭北不是知己好友嗎?難道你能無動於衷的看著他被殺頭?”
薛延譏嘲的笑了笑:“他若怕殺頭,一開始就不該做這種事。”
“薛延,你到底怎麼了?”
燕南晚忽然就看不懂他了,聽說陶蕭北出事時,他那麼著急,急著回京,可現在她找到了也許能救陶蕭北的法子後,他竟然一點也不在乎了,甚至說出這種話。
“我只是看清楚了。”薛延將目光落在她臉上,淡淡的笑著,“蕭北也許一開始接近我,就是不懷好意的。所以,他的事與我無關,你也不要管了。”
“這件事我不能不管。”燕南晚堅持,“我奉皇命查這些,我若是知情不報,若是……”
“話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燕南晚迷茫疑惑,而後臉色變冷,目光陌生:“薛延,你是怕了?”
“怕?”薛延忽的笑了起來,瀲灩的桃花眸中此時盡帶著冷意,“我長這麼大隻怕過兩件事,一是孃親的去世,另一件就是當初你說的和離。至於其他的事,我從未怕過。”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幫陶蕭北?”燕南晚拿出那封信,遞到薛延手裡,“這是花晨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若是將這些拿給陶蕭北看,陶蕭北定能看清花晨的真面目,只要他指證花晨,整個陶府就一定能……”
“夠了!”薛延抓緊燕南晚遞過來的信,身體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視著她,“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費盡心思的幫陶蕭北?”
“我……”燕南晚一時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花晨能直接接觸到背後那人,說陶蕭北身份不一般,說陶蕭北也許就是傷害他們的人,還是說她想利用這件事來徹底粉碎陶蕭北的假面具?
這些話,她說出來,無關痛癢,可對薛延來說,陶蕭北是他十幾年的好友,現在卻告訴他,他所謂的好友,一心想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