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晨微微抬頭看她,別開臉,重新拿起筷子:“來了,先用午膳。”
燕南晚走到燕南晨面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哥,那封信對我來說很重要。”
燕南晨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告訴我,有多重要?比得過燕家重要,還是比得過你與七皇子之間的感情重要?”
“這與燕家,與七皇子有何關係?”
“你給我一個你為什麼要幫陶蕭北的緣由。”燕南晨緩了些語氣,“只要你能說的我心服口服,我就將那封信給你。”
“我欠他一個人情。”
“我不信。”
韓雨瀟站在燕南晨身側,推了推他,柔聲道:“你說話溫和些,如此衝做什麼?”又對笑著對燕南晚道,“這都晌午了,小姐也該餓了,先坐下,邊吃邊說。”
燕南晚對韓雨瀟感激的笑了笑,在桌邊坐下:“哥,陶蕭北也是可憐人,我只是盡力在幫他。”
“這天下誰不可憐?”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燕南晚目光堅定,“哥,你說的很對,這天下可憐人很多,我幫不了所有人,但我身邊有人需要幫助,我難道就要視而不見嗎?”
她繼續道:“我只是把我得到的訊息與陶蕭北說,讓他看清花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這些事與燕家,與薛延有什麼關係?”
燕南晨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杯酒,端起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接連著喝了好幾杯,才停下,看著她:“南晚,你說的很對。你不過是在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可是你知道若是陶蕭北反咬一口,你會背上什麼樣的罪名?”
燕南晚一頓,她沒想過。
她談不上了解陶蕭北,可她就是覺得陶蕭北不是這樣的人,這種信任感,她對薛延都沒有,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我相信他。”
燕南晨笑了起來:“你的一句‘我相信他’,就要讓整個燕府,還有七皇子陪著你一起賭嗎?”他從袖子中拿出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想想吧!”
燕南晚垂眸看著推到自己眼前的信,手心裡起了汗,她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拿起了那封信。
這該是她一生最大的一場賭了,這場豪賭,輸贏成敗,於她而言,都不見得好。
韓雨瀟看兩人該說的也說完了,招呼兩人用午膳:“快用午膳,我今日特意做了小姐愛吃的菜,一會兒就該涼了。”
“多謝嫂子,我要去一趟皇子府。”
“用完午膳再去。”燕南晨冷然道,“說了多少次了,做事之前,先管我自己的身體。”
燕南晚聽話的拿起筷子,用起午膳。
說實話,她怕燕南晨,從小到大,一直怕。
雖偶爾和燕南晨對著幹,但也是拿準了燕南晨不會怎麼地她。
就好比方才,她知道燕南晨會尊重她的選擇。
草草用過午膳,她就急著去皇子府找薛延。
燕南晨叫住她:“你與七皇子好好說,不要吵起來了。”
“知道了。”燕南晚走到門口,回頭,俏皮的笑了笑,“我都這麼大人了,才不會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