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晨開口:“爹,這件事不如我們直接告訴南晚吧!”
燕城義沉默,臉上糾結掙扎。
“這件事即便是瞞著,短則滿上半月一月,長也不過一年兩年,憑著南晚的聰慧遲早會知道的。與其那時讓她痛苦,不妨這時候說了。”
燕城義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既然她不想做個糊塗人,那便說了吧!”
暮書扶著燕南晚往燕城義的書房來,到了院子外,燕南晚停下腳步,對身側的暮書道:“你下去吧,我自己進去。”
暮書猶豫道:“小姐,我在院子外等你。”
燕南晚知道她不放心,笑著點了點頭,拖著有些孱弱的身子往書房走。
走上臺階,她抬起手敲了敲門,門從裡面開啟,燕南晨伸出手扶著她往書房裡走,責怪道:“怎麼不讓暮書扶著,你這身子經不起你整日如此折騰。”
燕南晚跟著他往書房裡走:“哥哥放心,今日過後我便不折騰了。”
燕城義坐在主座上,看著緩步走進來的燕南晚,他不過幾日未見她,她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了。
“你氣色怎麼如此差?”燕城義心疼,“一會兒讓陳叔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開些藥方養著。”
燕南晨扶著她走到下方椅子上坐下:“爹,府中有竹三,不用請大夫,一會兒讓竹三給她看看。”
燕城義點頭,望著坐在下方的燕南晚:“聽南晨說你有事問我。”
燕南晚頷首:“爹爹,我想問關於孃親去世的事兒。”
燕城義臉上又是一陣悲痛。
燕南晚抿了抿嘴,道:“南晚只問一句話,爹爹與哥哥只需是或不是便可。”
“問吧!”
“孃親的死是不是與我和薛延有關?”
燕城義與燕南晨雖說早料到她會問這件事,但也未料到她會將這些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燕南晨道:“南晚,這件事談不上與你有關,你……”
燕南晚苦澀的笑了笑:“哥哥說與我無關,可是你們近些日子對我的態度都印證著這些事是與我有關的。”
燕城義心裡頭也疼:“南晚,我與南晨只是一時傷痛,亂了分寸,才會如此對你,並未責怪你的意思。無論如此,你都是我們燕家的女兒,不管嫁給了誰,你也永遠是燕家的親人,我與南晨如何會怪罪於你。”
燕南晚垂首,左手握著右手,手上力度不小,狠狠的收緊,低聲道:“爹,即便你與哥哥不怪罪我,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南晚,你不要衝動。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活著,不該糾結這些。”燕南晨勸著。
她低頭,微微笑著,眼中深墨如海:“我知道,這件事我會給孃親一個交代。”
燕城義見勸不住她,幽幽道:“南晚,無論如何,七皇子他終歸是你的夫君,是你一輩子要依賴的人。你想做什麼,爹不攔你,但不要太傷了七皇子的心,他待你是真的好。”
他待她是真好?燕南晚輕笑起來,若是真好,也不會那般護著池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