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走到桌子邊坐下,看著眼前的飯菜,還是沒有多少胃口。
鳳蘭看她遲遲不動筷子,問道:“是不合胃口,還是有什麼想吃的?”
她搖了搖頭,對著鳳蘭扯了一抹笑:“只是忽然想起來還沒嫁人的那段日子。”
經她如此一說,鳳蘭也回憶起燕南晚還未嫁人的那段時日,她喜歡去他院子裡蹭吃蹭喝的,日子雖過得墮落荒唐,而她終歸是古靈精怪,身上也無如此多的鬱氣。
“若是想吃,以後天天給你做。”鳳蘭溫聲催促道,“快吃,一會兒該涼了。”
燕南晚難得開了玩笑:“酷暑天,哪裡會涼的那樣快。”
天天給她做飯,真是一種奢侈。都說君子遠庖廚,他一個溫潤如玉的朗朗君子,為了她整日囿於廚房,真是一種罪過。
燕南晨與歸音站在門口,看著燕南晚低頭用了膳,一人放下心來,一人心裡卻酸澀得很。
雖明知鳳蘭與皇子妃之間是知己好友的關係,可看見兩人如此和睦,談話旁若無人的模樣,她就是羨慕嫉妒。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離開了院子。
燕南晚瞥見歸音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裡頭嘆了口氣,對鳳蘭道:“你先回去吧!我保證把這些飯菜吃完。”
鳳蘭看她願意用膳了,也不敢逼她,點了點頭:“晚上想吃什麼,讓暮書告訴我,我給你做。”
她低著頭,沒應聲。
鳳蘭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了屋。
燕南晨看她肯用膳了,也準備跟著鳳蘭一起離開院子。
燕南晚出聲道:“哥哥,我想找你和爹爹談談。”
燕南晚身體僵住了,好大一會兒才轉過身來:“你想談什麼?”
“關於孃親的死。”她放下手裡的筷子,望著燕南晨,“我不相信孃親的死就是那麼簡單,哥哥與爹爹若是不說,我也會去查。”
“南晚,你……”燕南晨嘆了口氣,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你先用午膳,用過午膳來爹爹書房。”
暮書站在一邊,聽著燕南晚的話,心中大驚,難不成夫人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燕南晨走後,燕南晚忍著胃裡的不時,將鳳蘭端來的飯菜都吃個乾淨。
最近她太沉浸悲痛,身體大傷,若是再不好好用膳,怕是真要倒下了。薛延快回來了,她要養好身子,她還有很多話要問他,不能就這麼倒下了。
暮書看著燕南晚將那些飯菜都吃完了,又是高興又是心疼,走到她身旁:“小姐,喝杯溫茶。”
燕南晚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沉聲道:“告訴成希,在薛延回京前,把池雪抓住關起來。”
“小姐,你怎麼想著……”
“按我說的去辦。”燕南晚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勢,語氣堅定不移。
暮書看著燕南晚,最終點了點頭。
燕城義的書房裡,兩父子相對而坐,臉上都是愁悶。
都怪他們太過沉浸悲傷之中,忽略了南晚也是個心裡通透,警醒聰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