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雙眼微眯,淡淡笑了:“所以兩人便想逼一把齊妃,希望她能在朝堂上供出五皇子,然後徹底將五皇子置於死地?”
凌聲點了點頭:“是,這件事五皇子還不知。”
“瞞著。”薛延勾唇,邪魅的笑著,“這種事瞞得越久,最後發酵越大,引起的效果才會越轟動。”
這幾日,燕南晚一直留在燕府養傷,薛延日日去燕府都見不到她人,夜夜去翻牆都被豐索攔下了。
燕南晚整日躺在床上,偶爾出來便躺在院子裡,將最近發生的事都仔仔細細的梳理了一遍,想到有人能闖進賞雨樓,便想到了東宮裡的五行八卦陣。
五行八卦陣極少有人去了解,箇中翹楚更是少,那人能在賞雨樓來去自如,對這些陣法自然都是極其精通,而東宮那些五行八卦陣佈置的也極其巧妙高深。這種種巧合不得不讓她心中產生懷疑。
整日都躺著,渾身無力的,身子也越發懶了起來,喚來門外的暮書:“扶我出去走走。”
暮書皺著眉,站在原地不動去,瞧著床上的人:“小姐,竹三說了,你這幾日不能亂動。”
燕南晚微微一笑:“都躺了三日了,躺的渾身痠軟無力,快過來,扶我起來。”
“小姐,你不要瞎折騰了。”暮書依舊站著不動。
“難不成想讓你家小姐一輩子躺在床上?”說著,她自己掀開了薄毯子下了床。
暮書拗不過她,又怕她這幾日都躺著,渾身無力,一會兒摔了,急忙上前扶著:“小姐真是半刻都不願閒。”
燕南晚敲了敲她的頭,笑著道:“你家小姐巴不得整日都閒的發慌,可這麼一直躺著也不是辦法呀!”
暮書扶著她坐在銅鏡前坐下,找來了衣裳,替她穿上,又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才扶著她往屋外走。
燕南晚雖受了不輕的內傷,可在燕南晨內力的輔助下,以及竹三給她開的藥方的調養下,這三日也好了五六分,也不至於讓暮書扶著這麼嬌弱。
可她清楚,若是不讓這丫頭扶著,她怕是連這個門都出不了。
站在廊簷下,瞧著外頭的天,烏雲陣陣,還打著悶雷,暮書道:“六月份的天變得就是快,方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就陰雲滾滾了。”
燕南晚仰頭看天,語氣淡淡的:“一會兒該下雨了。”
“可不是。”暮書道,“小姐,你就站在廊簷上看看,別走遠了。”
“知道了。”她輕笑,指了指院子裡的小花園,“拿幾把油紙傘出來,給那些花兒撐著。”
暮書笑著應聲進屋拿油紙傘去了。
六月份的天氣,大雨來得快。
暮書將拿出了油紙傘,才撐在花園裡幾把,傾天的大雨便下來了,燕南晚瞧著,道:“不撐了,快些進屋來。”
暮書急忙開啟了一把傘,遮住自己,笑著回頭:“小姐,你快些進屋,還有幾把我撐完就進去。”
燕南晚受了內傷,身子骨確實比以前弱了些,風大雨大的,吹在她身上,她覺得一陣的涼,又勸囑了暮書兩句,進了屋,走到窗邊坐下。
豐索撐著傘急匆匆進了院子,瞧著暮書在小花園裡撐傘,忙道:“如此大的雨,你怎麼不進屋?”
暮書頭也未抬,繼續手裡的動作:“你瞎,瞧不見我正伺候花花草草呀!”
豐索蹲下身子,道:“你進屋去,我來撐。”
“你不是在竹三那兒,怎麼來這兒了?”暮書將剩下的兩把傘給了豐索一把,兩人很快的撐完了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