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燕南晚聽著他的呼吸聲,小聲喊了句:“薛延,薛延?”
沒反應,她輕輕的掰開他的手,從他懷裡退出來,下了床,出了屋子,站在院子樹蔭下透會兒氣。
暮書在院子裡侍弄著花草,看見她出來了,一臉的欲言又止。
燕南晚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還能憋住話?”
“憋不住。”暮書放下手裡的工具,跑到她面前,“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七皇子了?”
燕南晚敲了敲她的頭:“小丫頭年紀不大,管得事挺多。”
“小姐……”暮書揉了揉頭。
“我去找哥哥了,薛延醒了讓他去哥哥院子找我。”
她是不是喜歡上薛延了?
當然,她早就說過沒有人能擋得住薛延的柔情與那一張妖孽般的容貌。只不過他浪蕩成癮的性子確實是不那麼惹人喜歡。
這一次,就當是與天賭一把。
丞相府。
薛璃得到薛延還在暗中調查柳村之事時,心中便惴惴不安,又得到訊息說薛延已經查出了些證據,心裡頭更是惶恐了起來。
思來想去,覺得整個京城中最瞭解薛延,與薛延關係最好的也就只有陶蕭北了,又加上前不久他偶然知曉的秘密,覺得眼下唯一能幫自己的人也唯有陶蕭北了。
陶蕭北坐在桌子邊,手中端著一杯熱茶,面上清冷:“五皇子來找我所謂何事?”
這段時日,薛璃時不時來找他,問是何事,也不說,只是笑笑,陶蕭北也懶得問,只是今日看著他一臉愁悶,想著應該有事相求。
薛璃思索了半晌,索性開門見山:“蕭北,不知可聽聞柳村一事?”
“我一向遠離朝政,柳村一事也只是聽父親提起過一二,至於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
薛璃見他知曉柳村一事,默默鬆了口氣:“老七因為查這事受了重傷,那日朝堂上父皇處置了程孝和後,便一再言明這事不準再查。不知老七是怎麼回事,領著父皇的命令陽奉陰違,還在暗地裡查。”
陶蕭北端著熱茶送到嘴邊,吹了吹,淺嘗了一口:“七皇子性子一直都是如此,有仇必報,既然他受了重傷,定然會將這事查清楚。這事七皇子都不怕皇上責怪,五皇子倒是先擔心起來了。”
“實不相瞞,這件事本皇子也參與了其中。”薛璃抬眸望向陶蕭北,“本皇子希望你能勸說老七,莫要再追究下去。”
陶蕭北放下手裡的茶盞,微微扯唇:“且不說我一向不參與朝政,便是勸說七皇子這事,五皇子就是高看我了。”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若說起與老七關係好的,除了陶公子便找不出第二人了。”
“我與七皇子是私交,恐怕幫不上五皇子了。若今日五皇子是為這事來的,您可以回去了。”
薛璃聞言,臉色倏地變得陰沉:“陶公子果真不願意幫本皇子?”
“無能為力。”
“若是以花晨姑娘的安危相換,不知陶公子是否有心有力?”
陶蕭北渾身一僵,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睨著他:“五皇子這是何意?”
“陶公子心中應該清楚,花晨姑娘此時就在京城中,而且……”他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