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候在春風樓門前,老遠便瞧見薛延與燕南晚過來了,思索再三,抬起腳步迎了過去,低頭行禮,“七皇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她怎麼了?”薛延輕蹙了眉梢,“為何不讓大夫來看看?”
離兒偷偷瞄了一眼燕南晚,垂首道,“姑娘說既是七皇子的人,就不該讓旁的男子進了後院中。”
燕南晚聞言,笑了笑,“池雪姑娘對你還真是一片赤誠之心。”
薛延笑了笑,沒有說話。
離兒又道,“七皇子,姑娘說她想吃城西的山楂糕。”
“凌聲,去城西買些山楂糕回來。”薛延吩咐道。
凌聲看了一眼燕南晚,又看了一眼薛延,默不作聲的走了。
他越發看不清主子和皇子妃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明明比之前好太多,可是卻找不到一點親密的感覺。搖了搖頭,主子們的心思真不是他能猜得透的!
到了池雪住的院子,燕南晚瞧著裡面的竹子和佈局,想著真是一個好地方,清幽雅緻,可惜了她就是不喜歡這種地方,“你家姑娘在哪兒?”
離兒聽著,忙道,“姑娘在裡屋躺著,麻煩燕姑娘隨我來。”
燕南晚點頭,走了兩步,不見薛延跟來,轉過身看見他正斜斜的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笑著問,“你不隨我一起進去瞧瞧?”
薛延往後仰了仰,躺在竹椅上,懶懶道,“我不會醫術,進去了也無用。”
燕南晚點頭,想著心還真是大,真不怕她對裡屋躺著那美嬌娘做了什麼!
隨著離兒進了裡屋,燕南晚看著躺在床上的池雪,溫溫笑著,“池雪姑娘,哪裡不適?”
池雪清冷的眸子裡染了幾絲笑,雙手撐著床要起身,離兒見了,走上前,將她扶起來坐在床上,她清清淡淡的開口,“這兩日一直沒什麼胃口,見什麼都噁心得很。”
燕南晚走至床邊,隨意的坐下,伸出手去把脈。
池雪客氣道,“麻煩燕姑娘了,池雪雖是青樓女子,但還曉得既是七皇子的人了,必然不能再讓別的男子踏進我的院子。又聽聞燕姑娘識得百毒,故才讓離兒找凌侍衛的。”
“無礙,我也就識得毒,會把個脈,治病開藥方這種事我也不會。”燕南晚收回手,“池雪姑娘沒有中毒,至於為何沒胃口,又見什麼都噁心得很,要麼是腸胃不暢,要麼就是有喜了。”
池雪聞言,臉色大變,清冷的眸子裡流瀉出的都是委屈。
燕南晚瞧著,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她不是薛延的人嗎?若是有喜了,也該高興,怎麼是這幅表情?
離兒大惱,眼眶也跟著紅了,小聲控訴道,“燕姑娘,雖說我們家姑娘是青樓女子,但她一直都是清白之身,哪裡來的有喜一說?”
所以,薛延一直沒有碰過她?
燕南晚扶額,真是令人頭疼,“南晚失言了,池雪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她急忙賠笑,“都是我隨口猜測的,況且我方才替姑娘把脈,姑娘的確未有喜。”
“燕姑娘您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家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離兒聲音大了不少。
燕南晚有點懵,她哪裡羞辱了她家姑娘了?動了動嘴,一個字都還未從嘴裡吐出來,便聽見坐在床上的池雪幽幽開口,“燕姑娘,池雪自知淪落青樓,比不上您身份尊貴,但您也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