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踩著小碎步走到前面,施施然又對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禮,端著溫柔賢惠的笑,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上座的太后瞧著燕南晚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的神態,臉上的笑意越發大了起來:“早聽聞燕家獨女乃為天下閨閣女子的典範,今兒一瞧果真如此。”
燕南晚溫柔一笑:“太后謬讚了,南晚也是尋常女子。”
“燕大人,你這女兒教的可一點兒不必兒子差呀!”皇上瞧著燕南晚的做派,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不知可有婚配?”
燕城義忙起身答道:“小女尚還待字閨中。”
燕南晚聽著皇上的問話,心中翻了白眼,今兒來的女子不都是未婚配的嗎?
“好,好呀!”皇上大笑著道:“今兒也來了不少皇子王孫、世家公子,你替你家女兒好好挑選一二。”
“全憑皇上做主。”燕城義彎腰拱手道。
皇后問道:“可習了功夫?”
燕南晚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答道:“南晚日日呆在閨閣之中,偶爾閒了也跟著哥哥學了幾個樣式,權當消遣了。”
“這樣也好。”太后是越看燕南晚越覺得滿意,“女兒家雖說以溫柔為主,學點拳腳功夫也不至於弱柳扶風。”
太后又道:“你瞧瞧哀家的這幾個孫兒如何?”
燕南晚順著太后指的方向望去,隨意掃了一眼,便道:“皇子們自然都是人中龍鳳。”
“太子,你覺得燕姑娘如何?”皇上問道。
太子從席位上起身,走至殿中,與燕南晚並肩而站,微微行了一禮,道:“兒臣十分欣賞燕姑娘。”
燕南晚端端正正站著,臉上溫溫柔柔的,聽著皇上太后的話,又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太子。這人看起來便知不是好相處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上位者的犀利,想來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剛才聽著他對自己的讚美,語氣仿若上朝一般,哪裡有一絲欣賞之感。
“賜予你當太子妃如何?”
太子拱手道:“兒臣謝主隆恩!”
終身大事便被如此草草決定,臉上也沒有出現半分不滿。燕南晚想著,這太子若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將來必是一代明君,但是她卻是萬萬不能與太子扯上半分的關係。
“皇上,臣女自認配不上太子。”燕南晚直直的跪在大殿上,面上從容淡定,
燕南晚話聲將落,大殿裡一眾人便議論起來。燕城義與燕氏也紛紛變了臉色,生怕皇上怪罪下來。
皇上面色一滯,露出幾絲不悅,問道:“朕認為你配得上便配的上。”
“皇上,請聽臣女一一說來。”
掃了一眼殿中做得大臣極其家眷,皇上臉色已經愈發陰沉,卻還不得不道:“好,朕倒想聽聽你的理由是什麼!”
太子在燕南晚拒絕皇上的賜婚時,便將目光傾落在她身上。面對眾人的議論與皇上的憤怒竟然還能如此淡定從容,不免讓他對她產生了幾絲好奇。
燕南晚語調緩慢道:“作為太子妃,將來必定是要母儀天下的,而臣女雖說得了一兩個虛名,但容貌是在是拿不上臺面。太子仙人之姿,臣女自認配不上太子。”
“只是因為如此?”太后眉頭皺起。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燕南晚繼續道,“臣女的家世更是配不上太子。臣女見識短淺,不及太子半分。故此臣女自認配不上太子,還請皇上三思。”
燕南晚一席話,將自己貶到了塵埃,把太子把皇家抬到了天上。如此一來,真是讓皇上太后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燕姑娘認為何人能配得上我?”太子眉毛微微上挑,冷聲道,“按你剛才一說,這天下似乎沒人能配的上我了。”
燕南晚端莊一笑:“這殿中容貌比臣女上乘、出身比臣女高貴、見識比臣女深遠的也不在少數,全憑太子殿下挑選。”
“照燕姑娘如此說法,我倒是想起一人。”陶蕭北兀自出聲。
燕南晚聽著這聲,目光移到他身上,目光相對間,她竟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卻也很快穩定了心神,道:“陶公子不妨說出來,讓太子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