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居住的壽康宮,燕南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確定得體大方後,才蓮步輕移的跟著宮女進了宮。
入了壽康宮的正殿,便瞧見高位上坐著的除了太后,竟然還有太子與七皇子,燕南晚斂了斂神,施施然行了禮:“臣女參加太后、太子、七皇子。”
“免了,免了。”薛延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殿中來扶起了燕南晚,嘴角微微勾起,“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的虛禮。”
燕南晚移開被薛延握住的手,又行了一禮:“謝太后。”
薛延仿似不知道燕南晚剛剛的掙扎一般,一把拉著她的手,與他並肩坐下。燕南晚面上有些許尷尬,對著太后和太子笑了笑。
太子瞧見薛延與燕南晚之間的動作,面無表情道:“七皇弟與燕姑娘真是兩情相悅。”
“晚兒既是我名義上的妻了,當然由我寵著疼著愛著了。”薛延笑的燦若桃花,剝了一顆葡萄放在燕南晚嘴邊,“我剛嚐了,挺甜的。”
燕南晚摸不準薛延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只覺太后與太子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她身上,這顆葡萄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太后,禾芊郡主到了。”宮女冬雪走至大殿中道。
“宣!”太后又瞥了一眼燕南晚與薛延,才將目光移開。
燕南晚趁著趙禾芊進來的間隙,速度極快的就著薛延的手把那顆葡萄吃了。
薛延看著燕南晚的動作,露出滿意的神情,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道:“這才乖嘛!”
燕南晚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是把她當成狗了嗎?還乖!
“禾芊見過太后、太子、七皇子。”趙禾芊淺笑嫣然的行了一禮。
“禾芊無需多禮。”太后笑呵呵道,“上前來,讓哀家仔細瞧瞧。你性子喜靜,自幼便有病纏身,進宮的次數更是少,哀家都好幾年沒有瞧見你了。”
趙禾芊走到太后跟前的,道:“是禾芊的錯,讓太后掛念了。”
“哪裡是你的錯了。”太后拉著趙禾芊的手,和藹的笑道,“日後你嫁了太子,便能常常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
趙禾芊面上一僵,隨後又扯出一絲笑,道:“太后還年輕著,怎麼能說自己是老婆子呢?”
燕南晚這還是頭一次在青天白日下仔細瞧著趙禾芊,如此一看更是覺得這人真真是個美嬌娘。她一個女子都要被趙禾芊迷住了。
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一嗔一怒皆是情趣。這樣的女子陶蕭北竟然也捨得拱手相讓,真不知世間哪個女子還能入得了他的眼?
“看傻了?”薛延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頭,“可惜你現在是我的妻了,不然我還能幫你問問禾芊郡主身邊還缺不缺丫鬟婢女什麼的。”
燕南晚與薛延並肩坐著,燕南晚側過臉看著薛延,溫婉可人道:“七皇子見笑了,我也是頭一次看見禾芊郡主的容貌,難免會多看幾眼。”
“早就聽聞燕姑娘下棋是一絕,不知今日可否請教一二。”太子聽著太后與趙禾芊之間的寒暄,只覺無趣。
忽的被點名的燕南晚,渾身一震。這太子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太子妃在大殿上一句話也不與她說,反倒是約自己下棋。
“太子皇兄既然有如此雅興,不如我與皇兄切磋一二?”
太后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哀家年紀大了,這才敘了幾句話便覺乏了。你們好生玩著,我先去歇息片刻,都留下用晚膳。”
“孫兒恭送太后。”
“臣女恭送太后。”
燕南晚與趙禾芊分別坐在薛延與太子身旁,盯著棋盤上的風起雲湧,燕南晚越看越對薛延刮目相看。
“拿顆葡萄給我吃。”薛延手裡執著白玉棋子,脆生生的落在棋盤上。
燕南晚一顆心都在棋盤上,順手就拿了一顆葡萄,往薛延嘴邊送。
薛延瞥了一眼嘴邊的葡萄,又出聲道:“皮剝了。”
燕南晚這才回過神來,垂下頭仔細剝起了葡萄皮,又遞到薛延面前:“七皇子,葡萄。”
“餵我。”薛延一臉的理所當然。
太子的目光移到燕南晚臉上,停了片刻,才落在棋盤上。燕南晚不知道今兒薛延抽的是什麼瘋,將葡萄往他嘴邊送了送,眼看著快要到了薛延嘴裡,她手一滑,便落在了他錦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