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下豐索便將一群家丁奴僕打倒在地,燕南晚幾步走到孟醒跟前,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用手裡的摺扇拍了拍他的臉,道:“今兒我欺負的便就是你了,能耐我何?”
今兒來翠紅院的人算是平白看了一場好戲,吏部尚書家的二公子被自家的家丁奴僕拖著掛在了城門之上。這事,一時間在坊間傳開了,不少被孟醒欺壓的百姓,紛紛趕到城門下看孟醒的慘樣。
“公子,剛才打一架真是太爽了。”豐索和燕南晚站在人群后面,瞧著高高掛在城門上還掙扎著不停的孟醒,笑著道。
燕南晚望著百姓們紛紛指責著孟醒,甚至有不少人竟然拿著爛菜臭雞蛋扔孟醒,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晃了晃手裡的摺扇,道:“走,回府。”
“小姐,小姐,昨夜裡聽說有人懲治了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了。”暮書一早去後廚便聽見如此振奮人心的訊息,笑的臉都成了一朵花。
“哦?如何懲治的?”燕南晚裝作不知的樣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盞,淡淡喝了一口。
暮書將一碟糕點往燕南晚面前推了推,道:“聽說是被掛在城門上,不少百姓還去圍觀了。總算是有人治了這個人渣了,如果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
“你一定如何?”
“若是個女子我一定為她做牛做馬,若是個男子我便以身相許。”暮書想著做這事的人,一定會礙於吏部尚書的權勢,此刻定是躲了起來,這話也就是順口一說。
燕南晚放下手裡的茶盞,捻了一塊糕點放在嘴裡,又問道:“若是一男一女呢?”
“額……”暮書不解為何小姐要一直揪著這個問題,“那我便替兩人做牛做馬!”
燕南晚好笑道:“不用。你只需為那女子做牛做馬,男子你還是以身相許的好。”
“小姐,我就是隨口說說……”
“我可不是隨耳聽聽的。”燕南晚對著院子口叫了一聲,“豐索,還不進來看看要對你以身相許的人。”
暮書傻了。
豐索憨憨的笑著走了進來,手撓了撓後腦勺,走到暮書跟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暮書,其實你不用如此著急,這種事還是我主動些比較好。不過,既然你……”
“不過什麼呀不過!”暮書簡直要被氣死,雙腳狠狠的蹬了蹬地,雙手叉腰,“就當我剛才的話是放屁!”
燕南晚剛入口的茶,一口噴了出來,這暮書到底是多不想嫁給豐索,氣得連如此汙穢的話都說了出口。又瞧了一眼豐索,看他臉上略感失望的神情,燕南晚直嘆這兩人還真是……
“行了,就是尋點樂子。”燕南晚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去少爺院子裡拿點書冊來,給我打發時間。”
管家人未到聲先到:“小姐,小姐……”
燕南晚眉頭微微皺起,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起身,端著小步走到院子口,柔聲問道:“管家,可是出了什麼事了?為何如此著急?”
管家喘了喘幾口氣,道:“小姐,太后懿旨,宣您去前廳接旨。”
燕南晚心裡直犯嘀咕,又問:“可知是為了何事?”
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老奴不知。”
燕南晚拿著懿旨時,還有點懵。這太后無事宣她進宮做什麼,竟還與趙禾芊一起?想起上次太后壽宴之上,她拒絕皇上的旨意後,太后臉上露出的不悅,渾身便有些發寒。
“南晚,莫要擔心,好好表現便是。”燕南晨走到她身旁,又放低了聲音道,“南晚,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燕南晚對著燕南晨訕訕笑了兩聲,她不是省油的燈,可太后皇家是就是油,她能鬥得過人家嗎?
“晚兒,隨我來書房一趟。”燕城義一臉嚴肅。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燕城義坐在桌案前凳子上,燕南晚端端正正的站在一邊,安靜的等著燕城義訓話。
“晚兒,你喜歡七皇子嗎?”燕城義語重心長道,“若你不喜歡,不用如此委屈自己。我們燕家兒女的終身大事與家族無關,只關係燕家兒女婚後是否幸福。”
燕南晚溫溫柔柔笑著道:“爹,女兒的事女兒心裡有數。七皇子雖說也是皇室中人,但他瀟灑不羈的性子女兒卻是極歡喜的,爹就不要擔心了。”
“晚兒,委屈你了。”燕城義眼裡流露些許的愧疚。
“爹說的什麼話。”燕南晚走上前,蹲在燕城義面前,雙手握上他滿是老繭的手,心下微澀,笑著道,“七皇子身份尊貴,女兒嫁給他哪裡委屈了。”
“好好好,晚兒能想得開就好。”燕城義滿是欣慰的拍了拍燕南晚的手,“進宮去吧!”
進宮的路上燕南晚已經把所有會發生的狀況都一一假設了一遍,連對策都想好了,甚至還想了好幾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