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閻鶴之拽緊了手機問道。
“是的!很確定!因為老閻先生不止查一次血,我想應該是沒有錯誤的。”那邊似乎感覺到了閻鶴之的異樣,本柔柔緩緩的聲音,變得不安了起來。
“好的!謝謝你!”閻鶴之說完,就掛了電話。
放下了電話,閻鶴之抬起頭看了看背後的住院部大樓一眼,喉嚨翻滾了一下。胸口好像給堵上了一塊巨石般,壓抑得自己無法呼吸。
那麼多年都被騙了。自己一直沉浸在對亡父的懷念,和對宋鎮世的仇恨之中。一直抱怨母親怎麼能在父親死後馬上就跟著宋鎮世,原來……還有這原因。自己根本不姓閻,自己本該姓宋。就算宋鎮世把自己養在身邊,可是依舊未讓他認祖歸宗,就連宋家祭祖,他連站在祠堂外面瞻仰的資格都沒有。
閻鶴之手雙緊捏著,漆黑不見底的眼眸裡,一點一點地盪漾起了仇恨的光滿。
……
第二天,宋以珩就被轉到了宋氏醫院。
在公家醫院,竟然還有人不識宋以珩的大名。在宋氏私立醫院,那宋以珩就是全醫院的大爺。每個醫務人員進了總裁大王的病房都是戰戰剋剋地,唯恐一點點差錯就被革職查辦。
蘇藝晴搬著椅子遠遠地坐著,看著宋以珩舒服地躺在了床上,而一邊上的年輕的護士一雙顫抖的手在幫宋以珩抽血。
宋以珩冷冷地瞥了護士一眼,那護士瞬間冷汗直流。
“咳咳……”蘇藝晴輕咳了幾聲,彷彿緩和了尷尬的氣憤:“護士小妹妹,如果你覺得宋氏集團委屈了你,你儘可大膽地多地多在他手上多扎幾陣。”
護士小妹,一滴冷汗滴下了額頭。恐怕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樣虐待總裁。
在宋氏私立醫院,就是方便,隔壁病房就是樂童的病房。
一想到樂童。蘇藝晴心沉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都能看到林菁嬈躺在血泊中的樣子,那麼淒涼,那麼無助,最後可能連個給她收屍安葬的人都沒有。
蘇藝晴站在視窗,呆呆地看著窗戶外面的花園裡滿院子開得燦爛的鮮花,心卻一點也不燦爛得起來。
“媽媽!媽媽!”蘇樂童從隔壁病房跑了過來,猛地抱住了蘇藝晴的大腿:“媽媽!你看看!奶奶又給我買了玩具。”
蘇藝晴眉頭一蹙。穆寧慈已經給樂童買了一大屋子玩具了。老是這樣順著他,恐怕會把他給寵溺了。
“咳咳!”宋以珩嚴肅的目光盯著蘇樂童輕咳了幾聲,企圖引起了蘇樂童的注意。
閻鶴之的兒子,抱著蘇藝晴。總覺得心裡一整彆扭,一種……吃醋的感覺。
蘇樂童把目光移向了宋以珩,大眼睛眨巴著,又突然咧嘴一笑,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爸爸!”
宋以珩突然眼睛一亮,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樂童。雖然知道蘇樂童這孩子喜歡管甩的人喚爸爸,可是每一次被他那麼叫,總感覺很……喜感。
蘇藝晴拉了拉蘇樂童的手,把他藏在身後,小聲地說:“樂童,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順便管人叫爸爸麼?”
蘇樂童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蘇藝晴:“可是……媽媽說過……”
“噓!”蘇藝晴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媽媽那時只是哄你的……”
“那媽媽為什麼要哄我呢?”小孩子的小腦袋裡總會冒出莫名其妙的問題來。
宋以珩半倚著床頭,饒有興趣地看著蘇藝晴怎麼收尾。
這一幕,被站在病房外面的閻鶴之全然收進了眼地。他繃緊著臉,冷冷地看著一切。果真,蘇藝晴帶的那孩子管宋以珩叫“爸爸”。這三年來,蘇藝晴真的躲起來給宋以珩生孩子了。
就在閻鶴之想要牛頭離開時,身後有人意外地叫住了他的腳步。
“鶴之!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穆寧慈意外地看著閻鶴之,眼眸中隱隱約約著翻滾的淚水。
閻鶴之慢慢地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穆寧慈。臉上微微地詫異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宋以珩在此住院,母親到這裡,大概也是為了照顧宋以珩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如果宋以珩生個小病,她都會緊張萬分,而自己發燒到了四十度,卻一個人坐在門診裡輸液。
“鶴之!你來啦!”
穆寧慈聽蘇藝晴說,閻鶴之輸血給了宋以珩,內心覺得欣慰,可是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