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穆寧慈顫抖著雙手,本來容光煥發的容顏,瞬間頹廢蒼老了幾分。
蘇藝晴拉著門把的手停了下來。
“閻鶴之和宋以珩本來就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穆寧慈說著掩面痛哭了起來。
“閻鶴之是我跟宋鎮世借精結胎生下的孩子。”穆寧慈說時,顫抖的手扶著牆,好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要癱軟下地:“我嫁給鶴之的父親的時候,他已經40多歲了,已經有過一段婚姻,前妻是因為他患有不能生育而離婚。我十八歲的時候跟著鶴之父親,二十歲的時候還是未能生個一子半女的。後來我們就想起了跟他兄弟借精這個想法。總想著啊!如果有個孩子,這個家就散不了了。”
蘇藝晴不可思議地看著穆寧慈。
“後來就生下了鶴之,我和老閻還有鶴之三個人過了一段很美好的生活。可是……沒有想到在鶴之八歲的時候,老閻就得了癌症。”說著泣不成聲。
“那個……不好意思!”蘇藝晴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穆寧慈。不好意思,勾起了她悲傷的回憶。
在老閻臨死前,把穆寧慈和閻鶴之還有整個產業都託付給了宋鎮世,奄奄一息時對宋鎮世說:“老宋啊!你看寧慈還那麼年輕,而且還帶著個孩子,以後肯定難再嫁。而你,敬嫻死得早,以珩又沒有媽媽照顧。如果……你覺得可以,看在鶴之是你的親生兒子的份上,等我死後,把寧慈娶回家吧!”這場臨終託孤本來是不被老宋答應的,可是那時閻氏企業欠下了不少債務。老閻剛死,閻穆寧慈一個人住在閻宅裡面時不時地受到討債人的騷擾。為了保護穆寧慈和閻鶴之,宋鎮世乾脆就把他們母子兩個人接進了宋宅,並幫著閻家變賣家產還貸。
“老宋並不是外界傳說的,為了利益謀害兄弟,奪其妻兒。老宋是一個好人!我們能結婚也是因為日久生情。而且……鶴之一直以閻家子孫的身份活著,我從來沒有想過讓鶴之認祖歸宗,這宋家的財產都是以珩的,鶴之和以桓一分也不要。”穆寧慈說這,聲音幾分哽咽:“我只是怕,如果有一天被他們兩兄弟知道了實情,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穆寧慈拉住了蘇藝晴的手:“你知道的,鶴之那樣的人野心勃勃,而以珩又冷酷又有手段。如果他們兄弟廝殺起來,一定會是兩敗俱傷的。”
蘇藝晴懂!她懂!閻鶴之和宋以珩兩個人都不是善茬。
“好吧!我知道了!我先不要說。”蘇藝晴無奈地說著:“可是……這孩子終究不是宋以珩的孩子,我實在沒有辦法讓他平白無故地給要鶴之背黑鍋。”蘇藝晴邊說著邊扭了扭門把:“要不……我想個辦法把他糊弄過去吧。”
“謝謝!謝謝!”穆寧慈屈膝弓背地連連道謝。
蘇藝晴無奈地嘆了一聲,扭動了一下門把,慢慢地把門打了開。門外面投進來了一道高大的陰影,一個***在門外陰沉著一張臉,雙目怒瞪著蘇藝晴。
“你是想怎麼把我糊弄過去?”宋以珩說著陰沉的臉更冷了幾分,捏著的拳頭忍著想要衝過去掐死蘇藝晴的衝動。
“宋……宋……”蘇藝晴嚇得目瞪口呆,長大了嘴巴半宿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以珩。”穆寧慈倒抽了一口氣。他……他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這裡隔音效果如何?他聽了多少?穆寧慈整個人都嚇得六神無主了。
只見宋以珩崩著一張臉,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凌厲的目光掃過了蘇藝晴驚呆的臉,再掃過了穆寧慈下得蒼白的臉。冷哼了一聲:“當我是傻瓜麼?這樣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屑和閻鶴之那樣的人為兄弟而已。”宋以珩早在三年前,查宋鎮世撥了鉅款資助閻鶴之之事時,就開始查閻鶴之和老宋之間的關係了。查清之後,宋以珩也震驚了許久,只是……因為閻鶴之那麼多年的所作所為是在讓宋以珩厭惡,他懶得理會這個同父異母生的兄弟。
宋以珩說完,帶著怒氣的眼睛直逼這蘇藝晴,將她逼到了牆角,目光一眯興師問罪地說:“樂童是閻鶴之的兒子?”
“哈?”蘇藝晴愣了一下。他究竟在門外偷聽了多少。
“是不是?”宋以珩咬牙切齒地,伸手攥住了蘇藝晴的下巴,目光帶著火焰:“三年前你跟我上床之後,又跑去和閻鶴之混在一起?你還懷了他的孩子?”
宋以珩低下了頭,銳利的目光逼視著蘇藝晴:“你竟然敢這樣背叛我……”要知道,三年前他找得她多辛苦。
蘇藝晴的下巴被捏得生疼,掙扎了一下,全無效果。反而雙手被宋以珩按在了牆上,用身體牢牢地抵住了蘇藝晴的身體。好像……完全無視穆寧慈的存在般,維持著一種曖昧的姿勢。
“你……放開我。”蘇藝晴氣死了。你還不是一樣,我前腳一走,你就帶著藍雨兮在紅地毯上秀恩愛,直播給全世界的人看。
“我不放!”蘇藝晴越是掙扎,宋以珩禁得越緊。
“以珩!你既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麻煩……你不要告訴鶴之!我和老宋都想著讓他作為閻氏子孫繼續活下去,延誤老閻家的香火。”穆寧慈在一邊雙手合十地乞求說。
對蘇藝晴的拘禁稍微鬆了鬆,宋以珩轉過頭對穆寧慈微微一笑:“慈媽!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你放心啊!”
聽了宋以珩那麼說,穆寧慈心也就稍微放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