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鶴之臉上毫無表情,毫不理會宋鎮世的助理,扭頭就要朝著穆寧慈的方向追去。
“站住。”車內的老人吼了一句。
閻鶴之的腳步頓了頓,咬了咬牙,想繼續往前走。
“你媽快要死了。”宋鎮世手上的柺杖狠狠地敲著賓利的車門,因氣憤而漲紅的臉上掛著一絲神傷。
聽言,閻鶴之擰著眉回頭。滿臉寫著不解。
“你媽快死了。淋巴癌……醫生說沒救了。”
賓利車內氣氛壓抑,老人每說一句話,似乎都要滄桑了十幾歲般。本鋒芒外洩的眼睛中慢慢地出現了一種生死離別的神傷。那種忍痛不能流淚的痛苦把老人瞬間給擊垮了。
“你說什麼?”閻鶴之快步走到了賓利前,一拳錘在了車上,一雙帶怒焰的眼睛瞪著車裡面的老人。是恨是怨?更多是對老天不公平的仇視。他已經沒有父親了,現在又要將他的母親奪走?
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這次帶你母親回國,也就是想找一個舒適的環境,讓你母親往後的這段日子能活得更舒坦一些,更想讓你們母子多一點的團聚。”
說完,瞥了閻鶴之一眼:“你母親此時最大的念想就是想看著你們兄弟三個人有著落,以恆還小,寧慈等不到那天,大概也就能看看你和以珩成家了。”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也就這一下細弱無聲的綴泣,讓閻鶴之整個人瞬間失控了。醫院停車場內,閻鶴之的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湧了出來,“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賓利上,成了一窪水跡。
“嗯……嗚……”車廂內老人更是控制不住地老淚縱橫,以往在商界上呼風喚雨的形象全無。畢竟……二十年前,他送走了他的第一任愛妻,沒有想到今穆寧慈又要離他而去。他已經無法承受那麼多的生離死別了。
“你母親現在什麼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希望在她最後這段時間能活得開開心心,而你在最後這段時間,好好地陪她。”宋鎮世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了了她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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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氣氛稍尷尬,蘇藝晴低眉順耳地,拘謹得很。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閻特助的母親,一點準備都沒有。
“姚小姐是吧!”穆寧慈慈眉善目地,拉著蘇藝晴的手愛不釋手。
姚小姐?姚沐嵐?原來……閻鶴之的媽媽是一直誤以為蘇藝晴是姚沐嵐呢。
蘇藝晴想要澄清,不料電梯裡熱烘烘地塞進了許多人,讓蘇藝晴一肚子話都給堵了回去。
上了頂樓,就是特需病房,宋以珩就住在這個公立醫院的高階病房裡面。等一下一定得跟宋夫人解釋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姚沐嵐,而是總裁臨時抓來的一個替身演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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