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既然賢侄不給我這個面子,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念在介大人的份上,我想提醒賢侄幾句。
這人吶,做事都需講個度,切記物過剛者則易折啊。”
樗裡驊明白趙淵的意思,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便不在乎的言道:“多謝趙大人賜教,樗裡謹記於心。”
“賢侄,有些事知道也當做不知道的好,難得糊塗也是件難事,賢侄若是知錯了,便低個頭。
我向趙卿大人替你美言幾句,看看能不能免去那邊關之險。”趙淵說道。
其實趙淵也清楚,樗裡驊是個能人,他們到原州後自然知道上計時樗裡驊的重要性,所以也一直有招攬之心。
但樗裡驊卻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處處與自己作對,尤其是剋扣些軍糧餉銀,總是被樗裡驊發現後撰寫奏章呈報給趙之澤。
雖然趙之澤不會把自己怎樣,更別說這些貪汙錢糧多半也孝敬給了趙之澤,但事情敗露總是讓趙淵面上無光,便想著送些禮物看看能否招攬樗裡驊。
但無論是錢財還是美色,樗裡驊都不感興趣,所以就換個手段,在樗裡驊辦理公事時故意給他製造麻煩,想讓他知難而返。
但樗裡驊軟硬不吃的態度讓他們也終於無可奈何,束手無策,何況樗裡驊背後還有個介鴛,又不能太過分,所以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戍邊,遠離原州總制府。
樗裡驊見趙淵又要來招攬自己,不由得心中反感,面無表情的道:
“多謝趙總管美意,還請幫我辦理登記。”
“哼”
趙淵一看樗裡驊這幅表情,明擺的就是“多說無益”不合作的態度,不禁有了些火氣。
正待要罵幾句出出氣,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進來道:
“總管大人,州卿大人有請。”
“知道了,你且先去,我馬上便來。”趙淵回道。
說罷後,他又隨意的看了看樗裡驊,想到他也是要去邊關將死之人了,就讓他再這麼囂張幾天吧。
便吩咐下人去為樗裡驊辦理登記,領取鹿符等手續。
他也不向樗裡驊多言一句,只是冷哼一聲徑自走出房門,臨走時看了一眼樗裡驊,嘴裡喃喃自語道:“可惜了,可惜了啊……”
樗裡驊又在屋中等待了片刻,總管府中一人將辦理好的手續和鹿符交到了樗裡驊的手中,隨後說道:
“樗裡大夫久在總制度,想必也熟悉常例,小人也就不多囉嗦了,大人鹿符在須彌南玉霄關,戍更三年,大人武職為百將,依制可招募親兵衛士十人,其餘兵士可在原州大營憑鹿符調領。
自調領開始,五日內必須到達玉霄關,樗裡大夫可還有疑問?”
樗裡驊聽完便覺得有些奇怪,說道:
“百將?
你也知我世爵為大夫,領兵時最低也需加五百主職的。”
那人笑著道:
“樗裡大夫,這事已由總管大人定好的,並且州卿也已批文,就不要為難小人了。”
樗裡驊聞言便心下了然,也就再不答話,拿上鹿符文碟便出了總制府。
他並未去找介鴛,隻身往自己的茶樓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