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上計期間,三人也幫助自己辦理公務,出了大力。
但戍邊總是件危險的事情。
所以樗裡驊面色鄭重言道:
“三位兄臺,此去更邊生死未知,危險重重,諸兄留在總制府便會免了兵役,隨我去那邊關又是何苦。”
高雲策立刻搶聲言道:“國破且山河在,身死便名留青史,大丈夫當以報國安邦為己任,秦國百姓皆敢去得邊關,高雲策如何不敢。”
魏元琦也急忙說道:“樗裡兄切莫推辭,我等以身許國,不怕關城身死,只怕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安逸下去,況且那些人怕是等你走後,也不會讓我幾個好過吧。”
與此同時,他邊說邊朝右議事廳方向呶了呶嘴。
樗裡驊雖然也願意讓他們三個隨自己一起走,但還是有些為難,因為這些吏員是受僱於總制府的,就這麼隨自己而去了,怕也是不太好辦,而且他們三人今天在這左議事廳對自己表明心跡立場,如果自己不帶著他們三人,估計往後三人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於是便想問問介鴛的意見,剛說了聲:“介子。”那邊介鴛馬上打斷他的詢問道:
“好了,不必多說,你四人交情甚篤,他們三個伴你左右也是個照應,手續之事有我去安排辦理,這等小事州卿還是會賣給我面子的。
驊兒速去登記領符,高雲策、梁青書、魏元琦三人且回去安頓家務,明日你們一同前去更戍吧。”介子言道。
樗裡驊和三人聞言大喜,一齊向介鴛拜謝而出。
他們約定明日一早在樗裡驊的酒樓相見,便又稍敘幾句互相道別而去。
樗裡驊來到總制府總管處,向門生小廝道明來找趙淵辦理更戍登記,隨即小廝便入內稟告。
樗裡驊立在總管處門外,靜靜的等著。
良久,小廝才出來說道:“總管請樗裡大夫入內。”
這趙淵並無爵位,只因是趙之澤的族叔父所以謀到總管之職。
他並非是趙家直系,但為人頗為奸猾,在趙之澤小的時候就常常跑去趙府,領著趙之澤四處玩樂。
雖然他大趙之澤十四歲,但趙府長輩看到趙淵也是同族且為人確實懂事,對趙府上下十分謙卑,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趙淵對趙之澤也是投其所好,處處順著他,所以趙之澤成年後與趙淵形影不離,這次來原州也是點名要帶著趙淵。
趙淵五十出頭的年紀,一雙狐狸眼長在肥胖的臉上顯得格外醜陋,見樗裡驊進得門廳後,連忙向樗裡驊走來,邊走邊笑道:
“早晨起來就聽著喜鵲在叫,我估摸著肯定是有貴客要來,沒想到是樗裡侄兒。”
樗裡驊作了一個揖,面色平靜道:
“樗裡今日到總管府是來辦理戍邊登記,領取鹿符的,麻煩請趙大人安排辦理。”
趙淵笑道:“不忙不忙,此事已聽州卿大人講過,賢侄與我這兩年同府謀事也算是有緣,這次賢侄出去歷練,還能不能回來也還兩說。
咳咳,啊,你看我這張嘴。
出去戍邊總是會有危險嘛,所以賢侄且不忙走,陪老朽喝兩杯暖暖身子再去不遲。”
說罷就要拉樗裡驊的手。
樗裡驊退後一步道:“還請趙總管速速安排為我辦理登記,介子著我辦理完後速回,說是有要事安排。
有勞趙大人了。”
趙淵見樗裡驊搬出了介鴛,覺得自己碰了個軟釘子,正待要發作,但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