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不管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管他是王爺還是什麼,既然陷害我就要有接受被報復的準備。
她唇角微勾,現在的她完全沒有在皇上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反而像偷了腥的貓,隨時都可能會出手。
世上的人大多恃強凌弱,我不凌弱,但我也不同情他們,只有自己慢慢變強大才有一切可能。
張辛夷堅定眼神,其中一片澄明。
她不久就回到丞相府,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禮部的人來我這幹嘛?”張辛夷官服已經脫下了,因為她是“男子”,穿的衣服也是男人的衣服,她在裡面墊了一些棉花才剛好撐得起衣服,倒讓她覺得難受萬分,不過還是一樣的眉目如畫,看起來很是可口。
肖息回:“是禮部尚書之子,周寒銘,許是來找大人要文書的。”
“文書,什麼文書?”張辛夷疑惑。
“大人忘了嗎,前幾日禮部尚書借給大人您一本孤本文書。”
這我還真不知道,張辛夷準備先去找找,否則等下禮部尚書之子若真是來要這個而她又交不出,這樣就不好交代了,雖說她官職比他大,但是也不能做這種有損信譽的事。
卻被肖息喊住了:“大人,來不及了,剛才看你面色有異,不敢打擾,先讓他在廳內等候,現在已有半個時辰了,若是再耽擱下去……”
難道我一個當朝丞相還怕一個禮部尚書之子?
可笑,她撇了他一眼,見他是為他好,便也沒說什麼,還是回房找那所謂的孤本文書了。
肖息詫異,以前大人最重禮數,稍有怠慢便會怪罪,今日竟然不同了,有了丞相該有的樣子,該是成長了,他很欣喜大人的轉變。
二人來到客廳,周寒銘很有耐心的喝著茶坐在那等待,見張辛夷來了,立馬起身行禮:“張丞相。”
張辛夷點頭:“客氣了,不知周小公子來這有什麼要緊的事?”
被叫成了周小公子的周寒銘眼皮一跳,二人年紀相仿,因為官職,自己竟然被叫成了周小公子,扎心了,老鐵。
“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家父囑託來大人這裡取一份文書。”
張辛夷瞭然,從袖子裡拿出文書遞過去,這書被原主用來墊桌腳,害她找了半天,不知道這禮部尚書知道自己珍愛的書被用來墊桌腳是什麼感受。她想著有點好笑,但也忍住了。
如果原主知道她現在的想法恐怕也會爬起來揍她一頓,因為這書其實是張辛夷昨晚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扔下床,然後慢慢被挪到桌角的。
“多謝丞相大人了。”
張辛夷淺笑:“無需言謝,本就是該做的。”
周寒銘有些猶豫的樣子,但還是說出了口:“丞相大人,我父親想邀您一敘,不知……”
她有點詫異,有些規矩她都明白了,為何還會提出私下一敘?在這,丞相是不能與其他官員私下往來的,畢竟這個位子太危險。
周寒銘見她不說話,趕忙拱手:“丞相大人,是我冒犯了,只是父親唸叨許久,想著今日就把這件事告訴你。”
“周小公子,那你可知周大人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那副殘棋,父親想要下完。”
都說是殘棋了,還有什麼下的必要?
但張辛夷還是應下了,她雖說是丞相,卻年輕,在別的老臣眼裡,資歷尚淺,周大人也是侍奉過兩代君王的人了,這個面子也該給,況且起因在他,不在自己,尚可保全。
“你答應的那麼快,不怕他坑你?”耳邊傳來聊靈的聲音。
“他怎麼敢?他老子若想坑我,便要做好被坑的準備。”張辛夷眼睛發亮,暗搓搓的想象著自己欺負人的模樣。
聊靈嘴角抽搐:“你現在是越來越葷素不忌了。”
“這不叫葷素不忌,這叫人都要往前看,在皇帝那我不能怎麼樣,在這些人面前我就不必客氣了。”
聊靈沒說什麼,只是像個老頭般的叮囑她你要小心為上,現在他來找你一定是因為有什麼是他想圖謀的。
張辛夷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你現在是越來越合我的意了。小狐狸嘴硬,才沒有呢。但在暗處張辛夷看不到的地方開心的笑了。
第二天便宜皇上沒有像前面一樣欺負她,只是依舊威脅她趕緊找到兇手,張辛夷卻不以為意,你現在安全得很,誰敢現在來送死,有危險的人是我才對,她可不敢這麼說,也只能在心裡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