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天的事,丞相就忘記了,看來真是記性不好,哪天賜你一根人參須補補,不過得有條件。”
其實我可以不要的,張辛夷想。
“那是什麼條件。”
“抓到真正想刺殺朕的人,若有幕後之人,丞相也得一鍋端了。”
刺殺你?怪不得事情這麼嚴重,按理說皇宮戒備森嚴,高手雲集,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武力超群的人,怎麼會有人刺殺還僥倖逃脫,這不符合邏輯,張辛夷微微皺眉。
她現在倒是進退兩難,不得不應下,而且那祁大人都查到自己頭上了,自己肯定不能置身事外,只是……取碎片的事,不能操之過急,他現在明顯不信任我,若我此時要求的話,不只是拒絕,自己恐怕活不過今日。
“是,陛下。”
“丞相應得如此爽快,看來很有信心抓到那賊人,那我就等著丞相的好訊息了。”尤許拿起水杯呷了幾口,“對了,你覺得為什麼會查到你頭上。”
張辛夷想了想謹慎的說道:“陷害與我的人絕對是忌憚我的一方,陛下知道刺殺絕不會是我,那麼就可以混淆視聽,給他們一點時間銷燬證據。”
“若陛下不信任我,聽那人的一面之詞,那麼我就倒臺,既有人背了黑鍋,又剷除了一大異己,一箭雙鵰,倒是好計謀。”
尤許讚賞的看著她:“既然你都想到了這一層,那麼大概範圍也應該想到,你放心去查。”
她本以為他會說他永遠站在你這邊,沒想到……
“若是被發現了,朕會幫你照顧家人的。”
張辛夷嘴角抽搐,作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陛下,陛下真的是宅心仁厚。”最後這一句話是她咬著牙說出來的,倒是很好的詮釋了咬牙切齒是什麼。
尤許暗自笑笑,原來欺負丞相是那麼好玩的一件事啊。
“好,那你便退下吧。”
張辛夷跪下道:“臣告退。”
“丞相,你不知道單獨議事無需下跪嗎?”尤許看著伏在地上的小小的她有點覺著好笑,怎麼那麼像女子?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多麼荒謬的他面色一沉,揮袖子離開了乘乾殿,跟在旁的太監說:“擺駕鳳鸞宮。”鳳鸞宮是柳貴妃的寢宮,平日裡最得聖意。
張辛夷自己起了身,拍拍官服上的灰,不用跪又沒人跟她講她怎麼知道?而且剛才他不看我跪著挺開心的嗎,怎麼突然變了臉色?伴君如伴虎當真不假,而且鳳鸞宮不會是它妃子的寢宮吧,這小子竟然有了妃嬪!才十六歲!
唉,這些不歸她管,只是心裡有些苦澀罷了。她也慢慢往宮門外走去,因為走了也有兩遍了,現在她倒也熟路,也沒叫別人帶路了,沒想到在路上又碰到一個人,關鍵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原主的記憶,即使別人認識她,她也不認識別人啊,能不能等我先弄清楚你們是誰你們這一個個再來找我?
張辛夷面容變得冰冷,這又成了她慣有的作風。在皇上面前有所求,在別人面前就不必要裝的無辜了。
那人眉目有點像尤許,從遠處看真的會看花了眼,以為他就是尤許了,但氣質不同,她還是分辨了出來,何況那人剛去了鳳鸞宮,應該不會這麼快在外面溜達,那麼只能是他的兄弟了,或許是哪個王爺。
她躬身行禮:“王爺好。”
果然沒猜錯,就是哪個王爺,他笑:“張丞相與我倒是生疏了不少,王兄叫你去乘乾殿是商量了什麼大事?”
這是找她來打聽皇帝的行蹤?不對,怎麼會來找自己,自己不是皇帝的人嗎,這位難道原主跟他“暗通款曲”?額,用詞好像不對,但是差不多。
“不曾說什麼大事,不過是關心臣的腿傷。”她規規矩矩的答道。
“可是我聽說王兄在上朝時就已經關心張丞相的腿傷了,怎麼到了乘乾殿還是關心這個呢,丞相的腿是有多金貴?”
果然都是些老狐狸,到處都有耳目,沒有官職不能上朝,就插幾個耳目進去,掌握朝堂動向,這王爺看來動機不純
必須查他,可能刺殺就有他的份。
可憐的尤物還不知道自己被面前這個人盯上了,沒錯,他就是尤許的異母弟弟尤物,這名字是尤許父皇想的,說這個名字很配他,到現在他都不能接受這個名字,可是這是先皇親賜,他哪敢說一句不滿意,幸好現在封了王爺,名號為德。
看來這尤許也看的出他的狼子野心,其實在尤許還是太子的時候,二人就不和。但畢竟只剩下這一個兄弟,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就賜下“德”的稱號
她語氣清冷,略帶諷刺:“不敢不敢,臣這副身子只要能為朝廷做貢獻便已經是它最大的作用,何況王爺的身子可比我金貴。加之王爺可比我有用多了。”
“先前臣養了許久的貓,好吃好喝的待它,有一天夜裡卻被它反咬了一口。王爺覺得這個貓還留得嗎?”張辛夷神色如常。
“什麼貓,關本王何事,貓咬了你你就殺了便是,在這說又有什麼意思。”德王慍怒。
“王爺說的極是,這樣看來,殺了,便是。”張辛夷瞭然一般。
德王見套不出話,反而惹了一身騷,不高興的冷哼一聲走了。
小樣,跟我鬥?你這隻小貓遲早會被皇上那隻大老虎吃掉!
張辛夷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小狐狸查的怎麼樣了,這王爺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