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駕船來到朵頤海,這裡是禁地不錯,但每年他父親都會來此,上次他也在這遇到了三娘,在尤許眼中這裡就變成了“福祉”。
他拿出一個木牌,木牌上面畫著火和鯨,鯨浴火,和鳳凰浴火重生有異曲同工之妙,氣勢磅礴,大氣非常。他隨之祭出木牌,用火灼燒,木牌被瞬間點燃。尤許不怕烈焰般依舊手持木牌,嘴裡唸唸有詞:“魂歸咦伊,迴歸清虛噫,莫得停留。”
這是他幼時跟隨父親所學的,那個時候他並不願意學習此法,認為不會用到,因為此法幾許惡毒,喚心中之惡對抗現世之惡,不受控制,不曾想今天用到了,他遇到了捕鯨族最可怖的東西——琴蘿。
琴蘿是鯊中霸王,兇猛異常,相傳在他嘴裡喪生的人不少,今天他遇到它,兩王相鬥,哪方能贏?尤許也不太有把握。
尤許扔出木牌,心中怒意叢生,力量也增加了許多。
“來吧,琴蘿,今日看誰是真正的王。”說罷衝了上去,用手抱住琴蘿身體。
它身上的鱗片摩擦的他裸露的面板生疼,嫩肉所在之處也出了不少血,這血更激起琴蘿兇性,它張開大嘴,露出白白森牙,鋒利異常,身體晃動頻率很快,試圖將尤許晃下。
尤許低吼一聲,更加用力,抓起匕首刺進琴蘿薄弱之處,琴蘿吼叫出聲。
這匕首也是玄鐵所制卻不能完全刺入,可見其皮肉防禦之厚。
“琴蘿,你這皮肉可也會痛?”他輕蔑一笑,琴蘿似聽懂一般,朝尤許噴出口中粘液,尤許慌忙閃過,這粘液可不是什麼好物,只要沾染一點立刻毒發身亡。
尤許微微皺眉,看來不讓三娘來是正確的,那小丫頭可不常撒嬌,今天差點就頂不住了。
呵,難道它是王?我才是,我今日便與你鬥到底。
他抹掉嘴角的血,打算繼續衝上去,卻好像被人拉住了衣角,他詫異的看向衣角處,他瞳孔放大:“三娘!你怎麼會在這!”
他驚慌不已,看了在水中躍躍欲試的琴蘿一眼,兩廂比較,抱起三娘往內船艙走去,對懷裡的人說:“不管你是怎麼來的,你必須呆在這裡,不許亂出來走動,你沒看見外面有鯊魚嗎?回去在教訓你。”說罷轉身。
三娘卻也站了起來,說:“尤許,三娘是鯨,可以幻化,你無需擔心,我只想護你安危。”
尤許搭在三孃的肩膀上,強迫她坐下去,三娘掙扎,可力氣終沒有男人大。
“你乖,回去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現在,你別鬧。”話未說完,被忽略的琴蘿突然撞起了船隻,他們身體往外仰去,尤許護著三娘,三娘不動聲色的也呈現保護尤許的動作。
尤許聲音放大:“三娘,你呆在我懷裡別亂動,我去解決了它。”
三娘點頭:“你別一個人去就好,三娘絕不亂動。”
他們對視一眼,笑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生死相依。
現在只希望著這天不下雨,海不起浪了。
尤許抱著三娘不太好行動,但木牌祭出,不可挽回。他依舊拿著匕首,上面沾染了琴蘿的血液。
琴蘿用俯瞰螻蟻的眼神盯著面前似不自量力的兩人。
三娘吟唱起了新學的催魂曲,琴蘿被安撫下來,她用求表揚的姿態看著尤許,尤許無奈,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這時琴蘿突然發狂,噴吐粘液,似不想再與他二人浪費時間。
尤許帶著三娘堪堪躲過,三娘表示要下去:“尤許,三娘有自保能力,你若抱著三娘很難鬥過它的。”
尤許不容置疑的拒絕:“不行,你不在我眼前我怎可放心?”三娘一笑,幻化成鯨,跳入海中。
尤許著急大喊:“三娘!”也想跟著跳下去,但被三娘特意揚起的浪潮擊了回去。
那琴蘿見是鯨獨自奔入海中,少了男人的威脅,激起戰鬥欲,也往三娘游去的方向
獨剩得尤許在木船之上。
周圍漸漸風平浪靜,烏雲散開,陽光投射下來。
尤許全身都沐浴在陽光之下,宛若聖光賜福,可是這個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卻神色缺缺,眼裡似有懊悔,更多帶著瘋狂的佔有。
尤許低喃:“三娘,這海是你的歸地,我自私到不願你看到一滴水。”
他如孩子般抱著自己溼透了的身子,嘴唇顫抖:“我沒有能力護你,今時卻是你護我,你……會回來的吧?”接著慘然一笑,跪在地上,手攥得緊緊的,“若你回來,我便不逼你習字,你想要吃便吃。”
他苦笑:“不管是對門李家的糖葫蘆,還是上門清家的炸豆腐,下棋士家的糯米糕,只要你想,我便給你。”
三娘,願你安好。
三娘如此做是因她有保命之法,況且鯨和鯊相鬥,是海里司空見慣的事情,她雖不曾與琴蘿交鋒過,但依著她自己護尤許的勁頭也可與它纏鬥一番。
這琴蘿靈智未開,只懂得覓食,殘殺,若以海中深溝鎖住便可使它莫在禍亂海域。
她引它入先前她沉睡之地。
自從她成了鯨靈之後,她的聲音便可讓人聽見,她吟唱鯨語,這鯨語誘惑它繼續前行。
琴蘿入深溝之內後,三娘幻化出海障,再撞碎旁邊的石頭,將碎石推入深溝,靠著這石頭的勢能和先前與它尤許的一斗使琴蘿受了重傷,這才困住了這個兇獸,以此至少可保朵頤海半生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