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小獄卒,知道的也就僅此而已,具體情況還得……”獄卒重新站起身。
“也罷。”陳世詠側趴在蓬亂的草蓆上,開始閉目思事。
入獄以來,陳世詠無非想知道牢外的動亂究竟如何,但這對如今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奢望。
噠噠噠!
又是一陣腳步聲從長廊盡頭傳來,短促而頻繁,與之前的響聲截然不同。
“犯人陳世詠聽令,現立即從速前往雲生境接受審訊,不容拖延。”又一名獄卒來到牢門前,匆匆瞥了陳世詠一眼後,便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神情分外嚴肅。
“審訊?”陳世詠懵然地道了一句話。
仙界歷854年5月22日,雲生殿殿內。
“傳陳世詠進殿。”
洪亮的宣人聲剛落,陳世詠便在兩名獄卒的監督下踏進了雲生殿,他晃眼望了望殿牆上的祥雲花紋,隨之而來的,便是走道兩側朝他拋來的寒光般的眼神。
但這些於他而言,都只能算是司空見慣的小事罷了。
早在幾天前,陳世詠就已踏足過雲生殿,當時他初犯賽規,被治療痊癒後送到了雲生境的大殿內,以接受審訊,就如同現在發生的一樣。
只不過,最初坐在他正前方的長者有五名,而非現在的三名,除開禪淵和方歸塵兩人,剩下的就是徐淼。
陳世詠瞪大了充斥著仇意的雙眼,猶如在對徐淼作出警告,而這一細小的動作只有二人有所察覺。
“罪人陳世詠拜見各位長者。”陳世詠低哼了一聲幾乎無人聽見的碎語,隨後恭敬地作揖道。
“不必多禮,直入話題便可。”
“話題為何?”方歸塵的話語讓他不知所措。
“此次叫你前來,為的就是弄清楚你身上的禁術。”徐淼見他不像是在裝蒜,只好耐下性子來跟他談話。
“有關禁術一事,我早就已經告諸幾位長者了,毫無任何隱瞞。”
霎時,走道兩側的修為者議聲不斷,雖然繁雜,但多數話語還是在批鬥這名生性好強的年輕人。
“不,還有隱情。”禪淵徐徐睜開眯合的雙目,說道,“上一次你說禁術從何而來?”
“回長者,罪人從吟書境竊取了一本禁忌之書,所習得的禁術便是出自該書。”
“我看未必,縱觀我掌管吟書境多年,也從未見過能讓氣源異常增幅的秘技。”方歸塵的語氣中處處平和,但也不乏針刺,“除非是他人所教。”
“哈哈,方長者誤會了,禁術若不是我偷學所為,那還能是誰?”陳世詠談吐從容,“再說了,長者們怎麼如此確信是外人所教。”
“第一輪賽事中,同樣是‘偷學’禁術入牢的還有其他十八個人,但他們無一例外,先後都死於非命。”方歸塵補充說道,“我只是擔心,那兩人的殘黨也許還在境內,隨時打算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這不就意味著自己時刻都有生命危險麼……陳世詠不敢繼續往下想。
“不可能,若是真有此事,那群人應該早就把我們處決掉了!”
方歸塵搖了搖頭,笑道:“莫慌,我只是隨口編了一句話,不過聽你這麼說,真有人向你傳授了禁術?”
陳世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中了方歸塵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