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陶府回來,趙元白便急急忙忙的趕回寧園,將蘇寧兒抱著坐回床上,又是關切又是噓寒問暖,就好像她是去了一趟陰曹地府似的,一臉的驚懼。
這傢伙倒是和齊氏一樣細心,知道她在陶家的席上定是吃不放心,特意命廚房那邊做了些她最愛吃的菜餚,讓霜兒、汐蓮娶過來與她補補。
他也從下人口中聽說陶家主母犯癲癇的事情,趁著蘇寧兒吃飯的時間,與她八卦起了此事:“這陶家的主母我以前也見過幾次,身子一向硬朗,那些年陶定乾偏寵著田氏母女,那婦人如此不得勢也沒見病倒,怎生如今掌了勢反倒病倒了,還得了這樣的怪病。”
“夫君倒是很關心陶家的事情”,蘇寧兒嚥了幾口粥,看著他這副好奇的模樣,不覺失聲笑了起來。
“倒也不是”,趙元白有些苦惱的蹙了蹙眉:“這畢竟是大事,我剛才聽下人說陶家今日主事的盡是些庶出的子女,就連清點禮單的都是陶九娘那同母的兄弟。”
蘇寧兒經他這樣一說,倒也覺得有些奇怪:“也是哈,陶九娘那嫡母所生的長兄不是已經成家立業,如今陶家家主被流放,當主母的又病倒了,做哥哥嫂嫂的不該出來主持大局嗎,如此也正好與我們家的情況相當,怎麼輪到一群妾室子弟來應付。”
趙元白凝視著她,似有深意的陰笑了一陣:“我這傻弟弟呀,怕是陷在了泥潭中尚不自知,等著陶九娘嫁進來,夫人往後還是要多提防著些。”
蘇寧兒沒好氣的白了眼他:“恐怕該提防的人是你吧。”
雖是嬉笑,蘇寧兒也隱隱的察覺到了些不妙,總感覺這樁親事背後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謀。
等著迎娶之日,陶家主母和幾房正室的子女還未露面。
這讓蘇寧兒愈發的覺得蹊蹺。
即便是得了癲癇,也不該連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直過了許久,蘇寧兒才從趙元白口中得知,說是陶家主母領著幾房子女回了揚州。
對於其中的真實性他也不敢保證,反正一大家子人就憑空消失了。
那陶芸淑來到趙家,日子可沒有蘇寧兒這般順遂,除了趙平廣和少數幾位趙家子弟願意與她親近以外,其他人都敬而遠之。
但這小醋女畢竟是商賈人家出來的,還是陶定乾以前的得力助手,知道該如何去討人歡心,來到府上四處討好各房,試圖拉攏關係。
或是銀錢,或是珠寶、錦緞首飾,毫不吝嗇的往各房送,日子已久,也得來了一些經不住糖衣炮彈誘惑的人的追捧。
甚至連二房、四房的家主都忍不住開始稱讚起她的賢惠來。
後來被趙老太公訓斥了一頓,幾房的子弟才收斂了許多,不敢再收取陶芸淑任何饋贈之物。
陶芸淑見討好主人不成,又將目光放到了各府的奴僕身上。
八月初的一日,因為蘇家各地的絲綢陸陸續續送入京中,蘇寧兒回蘇家娶了些布匹回來,剛進寧園就見汐蓮對著一群奴婢破口大罵。
蘇寧兒近身去,看到那桌案椅凳上擺滿了許多的首飾釵環之類的,不由得露出一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