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行,我治不了,這可是會傳染人的!”被請來的大夫連連擺手,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靠近一步。
看守不耐煩的擼了一把臉,眉頭豎起瞪著大夫,狠厲的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趕緊給老子動手,他們要是死了,你也別活了!”
“你……你這是犯法的啊!”大夫感嘆倒黴,本來還以為是小病,患病的人也多,自己能要個好價錢,卻沒有想到是這種要人命的病。
眼看著看守就要動手收拾大夫,神陽站在看守面前,擺了擺手道:“老大,你稍安勿躁,人家不樂意治,這也是人之常情嘛!這不是還有我麼,我和他好好談談肯定能把大傢伙治好!”
神陽的話讓看守臉色終有好看了些,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道:“趕緊治,別到時候延誤工期!”
“是!是!是!”神陽將看守送走,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盯著縮在角落裡的大夫,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道:“兄弟,實話和你說了吧,咱倆可是同行啊!”
大夫聽到神陽和自己一樣,將神陽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遲疑的道:“你?看起來不像啊?”
神陽長得五大三粗,因為長期在礦洞裡勞作,膚色發黑一點都看不出大夫應有的氣質,神陽不惱,依舊笑著的道:“這不是天天干活麼?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出藥材,我幫你給這群人治,等他們治好了,功勞都是你的,我保證不和你搶!”
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神陽,越過神陽,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窩棚裡,眼睛裡閃過一絲嫌棄,最後無可奈何的道:“行吧,不過話先說好了,要是這群人沒治好,可不管我的事!”
“那是當然!就這麼說好了啊,我一會兒把需要的藥材列出來,只要你守在草棚門口就行!”
神陽說完,讓大夫待在窩棚的門口,轉身鑽進窩棚,戰戈正在用破舊的瓷碗喂靈兒喝水,看到神陽回來了,放下手中的瓷碗,迎了上來詢問道:“怎麼樣?”
神陽坐在窩棚裡的木凳上,端起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水,低聲道:“氣死老子了,什麼破大夫,一聽傳染人,死活不願意治,貪生怕死的東西。”
戰戈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就聽見神陽繼續道:“不過我是誰啊!我和他談好了,他只管出藥材,其他的事老子來辦,我還就不信救不了這個小丫頭。”
靈兒迷迷糊糊的聽明白兩個人的談話,慘白的小臉終於有了一絲笑意:“謝謝神陽叔叔。”
神陽很少見到這麼嬌弱的小姑娘,此時聽見小姑娘道謝,臉上感到不好意思,道:“謝我幹什麼,你放心,只要有我神陽在,一定能治好你!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拴子哥呢麼!”
神陽摸了摸後腦勺,要說一開始他是因為能夠出去答應拴子救治小姑娘,那現在就多了一絲心甘情願的意味,畢竟這麼小小的人,容易讓人心疼。
神陽好不容易從看守哪裡找了一些筆墨,大傢伙東拼西湊的將自己衣服多餘的地方撕下來給神陽寫藥材。
半個時辰過去,神陽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嘴裡罵道:“看來真是老了,寫幾個字手都不聽使喚!”
一旁戰戈聽到響動,走到神陽的身旁,看到幾個不熟悉的藥材出聲道:“我幫你,你說我寫!”
戰戈突然出聲,讓思考的神陽嚇了一跳從凳子上跳下來,道:“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啊!”
戰戈沒有回答,直接從神陽手裡結果竹竿筆,道:“說吧!”神陽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然會寫字?”
“不是!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要說你是平民百姓,就憑你的膽識,打死我都不信!”神陽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你們不都說了麼,我只是一個富家公子,沒什麼身份!”神陽不信,但是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坐在戰戈身邊開始說藥材名。
“葛根、升麻、川貝、北芪……”好不容易把藥材列好,神陽將布條鋪在桌面上,等著吹乾,然後和戰戈開始閒聊:“小夥子,我和你說啊,這些藥材看起來是治療這種傳染性的疾病,但是道行深點的大夫可都能看出來他的藥性和治療傳染性的疾病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還是勸你早做打算。”
戰戈抬頭,聽著神陽繼續:“萬一要是外面那個傢伙看出來,在看守面前說上一嘴,我們的事可都全露餡了!”
“不會!”戰戈的回答讓神陽愣了愣,然後瞭然一笑,果然是自己小看這個年輕人了,也不再遲疑,拿起桌子上幹了的布條走出窩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