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國看她這個樣子,心生不悅,冷聲道:“怎麼?霓裳這個樣子,難道是不願意到永國去?替父皇向永國皇帝問好?”
霓裳白著臉,一國公主到敵國去說明了什麼?不用想,她也知道,和親,父皇竟然要她與永國皇帝和親!
“行了,這件事父皇心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了。”
“可是,您明明答應過兒臣,讓兒臣嫁給戰……”霓裳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休得胡言,本國主何時說過?就算是說過,也未曾昭告天下,算不得數,霓裳,聽話,有父皇在永國,皇帝自然不會虧待你。”
霓裳握緊拳頭,指甲扣在肉裡都不自知,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父皇,那女子呢,男女子是永國皇帝要的人,我們把她送過去不就好了。”
“女子?”霓裳看到了希望,繼續道:“就是那個言蕪雙,父皇留著她又沒有什麼用處,何不把她送回永國去?求得兩國安寧。”
南蠻國國主陷入沉思,霓裳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期盼的看著他。
此時,牢房之中,司徒厲的屍體躺在血泊裡,因為沒有人吩咐,所以他的屍體也未曾被移動。
中間隔著柵欄,言蕪雙一點一點的挪近,渴望和他再近一點,說到底,終究是她連累他,若不是因為自己,他或許還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大將軍。
天漸漸黑了,言蕪雙呆愣愣地坐在角落裡,對空氣中傳來的涼意毫不自知,若不是她發紫的唇色,根本看不出她在發冷。
目光空洞的看著地上的司徒厲,周圍傳來的響動,讓她眨了眨眼,灰白的眼睛終於多了一絲色彩。
“誰?”言蕪雙害怕的縮了縮身子,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開啟了牢房,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你是誰?”
言蕪雙從來人的身上清楚地聞到血腥味,心裡惶恐不安。
那人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不耐煩的道:“和我走!”
言蕪雙不認識這個人,血腥味讓她忍不住的犯嘔,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她的肚子早就沒有可吐之物。
“我不走!”
黑衣人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拒絕自己,手下的力道加重,言蕪雙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本就纖細的手腕兒被抓的青紫。
“你放開我!放開!”
“麻煩的女人,聽著,老子是來救你的,趕緊跟老子離開這裡!晚了,你我都走不了了!”
多日以來的煎熬,言蕪雙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所說的話,心裡孤注一擲,低頭,咬在那人抓住自己的手腕上。
言蕪雙只聽見他罵了一句,卻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她加重嘴裡的力道。
嘴裡的血腥味兒,讓言蕪雙皺眉,“鬆開,再咬下去,肉都沒了!”
言蕪雙藉著月光,怔怔的看著這個人,雖然心生疑惑,但還是拒絕了那人要帶自己走的話。
見他執意要把自己帶走,言蕪雙抿著唇,趁人不備,跑到欄杆的地方,對著外面大喊,“男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那人氣急敗壞的砸向牆壁,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言蕪雙看見他眼底的殺意,哆嗦了一下,想繼續喊叫,這次,卻被那人捂住了口鼻。
“嗚嗚嗚……”言蕪雙掙扎了幾下,聽到外面凌亂的腳步聲,心下鬆了一口氣。
“什麼人?”侍衛看到黑衣人,亮出手中的長刀,厲聲詢問。
言蕪雙被他死死的抓在手裡,臉色因為無法呼吸,變得發紫。
黑衣人察覺到她的現狀,不得已鬆開了手,言蕪雙趁機會躲在角落裡。
很快,言蕪雙所在的牢獄就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包圍住。
得知自己談不出去了,那人也沒堅持,言蕪雙看著他被人抓住,咳嗽了兩聲。
侍衛統領急忙趕來,一把扯下那人臉上的黑布,言蕪雙藉著火把的燈光看過去,是一張陌生的臉。
“說!你是何人?又是誰派你來的?”
起初,黑衣人一句話也不說,言蕪雙靠著冰冷的牆壁,看著一群人對他審問。
也許是經不住酷刑,很快那人開口道:“是……是戰戈,戰將軍派我潛進牢房,讓我將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