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謝夫人將夫君的外衫交給侍女,這才坐下來陪同夫君說話。
燭火被燈罩罩著,透射出溫暖的光線,成婚這麼多年,謝家夫婦感情甚篤,就是寢室裡的裝扮,也是盡著謝夫人的愛好來的。
“今天發生的事情也看得出來,這成平郡主的確是個厲害的主,不過這京城中想要給這並肩王夫婦找事的人也還真不少,依照我看來,陛下榮寵依舊,並肩王又有實權,有些人又何必這般折騰。”
謝夫人微微搖頭,將頭上的髮簪等慢慢摘了下來,他們也是老夫老妻多年,平日裡也不需要別人服侍,如今就算有了兩兒一女,感情依舊。
謝安年將手中的冊子看完,這才放到一旁,目光溫和的看著夫人:“並肩王夫婦乃是受了先帝重託,所作所為無愧於心,無論何時,朝中也有想要摻和一腳的。”
不論實在蘇州還是那時在縣裡當縣令,這種情況都是存在的,所以謝安年對於這適應良好。
“今天郡主對雪兒如何?”那場鬧劇謝安年根本沒有看在眼裡,手段笨拙,容易落人口舌。
提起這個,謝夫人面上就是笑意:“郡主可是獨獨給了雪兒一個鐲子,上好的老坑翡翠,用來送給一個孩子的確是有些貴重,不過,也代表著對雪兒的看重。”
“那就好。”猛的想到什麼,謝安年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罷了,雪兒受喜歡就好,這京城風起雲湧的,我們又是初來乍到,得了成平郡主的照拂,雪兒以後也能夠好融入一些。”
謝夫人梳著長髮,面色帶著幾分不滿的走了過來,坐在了謝安年的旁邊。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今天的那幾家小姐,只有刑部尚書沈小姐看起來端莊大方,很是講理,那兵部尚書家的小姐,卻是有失禮儀,其他幾家的,還沒來得及觀察。”
順手拿過夫人手中的牛角梳,謝安年起身,站在夫人身後,給夫人梳著長髮。
“魏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是河間王府唯一的郡主,依照昨天看來,也確實有皇家典範,宰相府的小姐也已經出嫁,昨日聽說是有孕了,月份未定,才沒前來……”
“你說的這幾家,都比雪兒大一些,同齡的也不知道有哪幾個?”這京城既然以後要常呆,孩子沒有個玩伴也不行。同窗密友也總得有幾個。
看出夫人心中的擔憂,謝安年微微搖頭安撫道:“今天的宴會,就是為了謝家能夠了解京城,慢慢的,就好了,別太擔心。”
“能不擔心嗎?那可是唯一的女兒……”
謝夫人有些喋喋不休,隨後響起的就是謝安年的安撫聲,頗為登對。
門外想要向爹孃請教的謝丹雪停住腳步,沒等後面的侍女請示,就轉身離開:“算了,明日再過來吧。”
還沒等京城有其他熱鬧的事情出來,就有一個大事發生了。
蠻族派遣使者前來大邑,專程送撻噠公主出嫁,從訂婚之後,撻噠公主就一直深居簡出,準備嫁衣。
無論是依照大邑的規定,亦或者是蠻族的規定,嫁衣都是要新娘孃家準備的,但是唐王妃特地讓人送過去了準備的差不多的嫁衣。
層層疊疊的嫁衣上綻放著各種代表祝福吉祥的圖案,幸好,在訂婚之後,唐王妃就要了撻噠公主的尺寸開始準備。
只要撻噠公主繡上一朵並蒂蓮就算是嫁衣完成了。
禮部侍郎負責跟進此事,蠻族那邊,也像模像樣的為撻噠公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至少不會失禮。
至於匈奴皇子滿都拉圖,這個人安靜的已經快讓人忘記他的存在了。
澤郡王府這邊,唐王妃也是細心置辦著,雖是寒冬臘月,言蕪雙身體偶感虛弱,但也是能幫就幫,也酌情從國庫中拿出了一些東西,務必讓這場婚事熱熱鬧鬧的。
麟安七年十二月中旬,蠻族撻噠公主和大邑澤郡王成親,百官到場恭賀,就是聖上身邊親近的魏公公,也奉旨送了禮出來。
為表示對撻噠公主的敬重,同時為了表示大邑的誠意,澤郡王封為王爺,府邸為澤王府,百官雖驚訝,但也覺得情有可原。
對於唐王妃等人,就是意外之喜了,喜上加喜,更是歡喜。
“霖兒莫非是早早就打算這麼幹的?”言蕪雙微微偏向戰戈,詢問道。
戰戈遷就的低頭:“自然,如此也好。”
宗室這邊滿意了,聖上也樂得輕鬆,一個親王爵位,沒有實權,最多就是月俸什麼多一些,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來說,實在是再方便不過了。
作為並肩王妃的言蕪雙,在這裡做了一天的活招牌,充當了皇室的顏面,不過,中途謝家的小姑娘陪自己說了一會兒話,倒是倍感欣慰。
等到晚間燭火亮起,客人紛紛退場之後,戰戈這才接了言蕪雙回府,金城剛剛下過雪,路面還很滑,馬車也行駛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