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郡王之所以野心勃勃,是因為他也是皇家血脈,但如今,要是他的姓名從皇家族譜中出去,那根本沒有理由去爭去搶。
“宗室……”
對了,這樣的事情,宗室是同意的,如今宗室的代表正是盛王,盛王和先皇親近,對於如今的聖上也是恭敬。
滿面的頹然,精神加上現實的壓力,終於將寧懷遠壓垮,有時候將一個人遺忘,遠遠比惦記更加讓他崩潰。
至於莫修,默默的翻了一個身,面朝牆睡了過去,習慣了還挺適應。
最底層,絕望的感覺一直籠罩著。
青龍寺,普惠大師為聖上所說的話,引來了一批人意圖破解。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自然是要本人來說更加有信服度。
聖上要是弱冠之前不想要選妃,那自家的女兒豈不是就耽誤了,這次不要緊,自己大好的前程也就耽誤了。
等到三四年之後,那時候自家女兒定然是不合適了,真是讓一批人愁死了。
言蕪雙來到的時候,看見了僧人手中一摞的請帖和信件,嘴角忍不住帶了幾分諷刺。
後宮和前朝的確是息息相關,但要是聖上大權在握,又不貪戀美色,後宮對於前朝的影響,可就沒什麼了。
如今幾大重要的官員皆是沒有適齡的女兒,想要從中找事的,就是一些小鬼。
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這些請帖和信件會怎麼處理?”言蕪雙走了幾步,看向僧人。
僧人一看是熟人:“阿彌陀佛,長公主,方丈說這些都給燒了,不必往他那邊送了,已經送過去很多了。”
“既然這樣,這些不妨讓我帶走吧,有一些事情我要查一下,或許用得上。放心不會牽連到青龍寺身上,更不會牽連到普惠大師。”
看出僧人面上的為難,言蕪雙補充了一句,笑意盈盈,甚是溫和。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僧人自然是同意了:“那就交給長公主了。”
“多謝。”讓小廝將信件都送到馬車上去,言蕪雙帶著阿徑前往大殿。
今日前來,有兩件事情。
其一就是長明燈,其二就是帶阿徑見他的父母,這是言蕪雙的承諾。
戰戈還有幾日才能回來,京城中春天已經悄悄來了,今日阿徑穿著的,就是言蕪雙親手做的春衫,不過是外面批了一件披風,防止著涼。
“阿徑是否聽說過這樣一件有趣的事情?”今日的青龍寺很是清淨,來的人也很少,是言蕪雙特意挑選的日子。
跟在言蕪雙身旁,阿徑疑惑:“娘說的是什麼?”
“那還是前朝的時候,太子選妃,卻不願意娶那女子,於是皇后假口屬相不和,不宜成為太子妃。誰料到百官中有人請了一位得道高僧,言明可以再挑一位女子化解屬相,於是太子一娶兩女。”
這個事情聽起來搞笑,但是背後卻是帶著滿滿的心機。
阿徑眉頭微蹙,頓時明瞭:“這也是為什麼娘要過來青龍寺嗎?”
言蕪雙微微搖頭,勝券在握。
“並不是,普惠大師是當世得道高僧,又有神醫斷言,再怎麼有心機的,也只能從他們二人身邊下手,但是前者在青龍寺,後者又在魏國公府,豈是他們輕易能夠接觸到的。”
至於打算從言蕪雙這邊行動的也並不是沒有,只是言蕪雙一概推了就是,身為榮安長公主,並肩王妃,她有這個權利。
“真是聰明。”阿徑言語帶著欽佩。
言蕪雙習慣性的揉了揉阿徑的頭頂,越發優雅:“今日前來也是要看一看莫夫人的狀態,莫修被關在皇家地牢之中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估計還要再關一段時間,莫夫人不知是何打算。”
季月在青龍寺待了這麼長時間,雖然有言蕪雙派人守著,但是她的親人卻一次都沒有過來看過,此事委實有些奇怪。
雖然她行事有些衝動,但是並不是沒有腦子,仔細想一想,大概就會知道,有些不對勁。
身為莫修的夫人,同床而眠幾十載,言蕪雙不相信,季月什麼都不知道。
很巧,戰戈和聖上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