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府,季月看著跪在下面的小廝,挑起了一邊柳眉,帶著幾分不屑。
“你的意思,老爺在那楊月樓養著一個女子?貌美如花,如珠似玉,很是寶貝?”
身邊的侍女看著夫人咬牙切齒的模樣,趕緊跪在了地上,房間裡,跪倒了一片,而季月的怒火,也是越來越高漲。
這府裡,她是唯一的女主人,如果不是那賤人爬上了老爺的床,也不會留下莫三這個禍害,本來她能夠用些手段,不動聲色的讓莫三和那賤人死在這府裡。
可誰知,老爺的幾句話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以為,老爺心裡只有自己一個,季穎那奴婢死了之後,更是如此。
卻沒有想到……
“那女子是誰?或者說那女子是誰送到老爺身邊的?”這個時候,她更應該冷靜。
小廝努力回想著,卻是搖了搖頭:“奴才也不知道,去過幾次,奴才也只是見過那女子一面,長相妖冶嫵媚至極,倒是有幾分像是成平郡主。”
“成平郡主?不可能,成平郡主可是言家唯一剩下的人,那寧家也是江南中的名門望族,對於子女管教甚嚴,唯一出現的一個敗類已經被清理門戶。既然如此,那就是偶爾遇到的。”
季月都快將手中的絲帕撕裂了,卻是讓自己快速震驚下來:“這件事情不得讓其他人知道,尤其不得讓並肩王府的人知道。”
“是,夫人。”
“下去吧,跟在老爺身邊,若是他有其他的事情,記得及時來告知我。”等那小廝離開之後,季月這才將手邊的茶盞重重摔了出去,彷彿要這樣才能將她自己心中的怒氣發洩乾淨。
“夫人,這小廝說的,也不過是老爺身邊有個女子,但也並未說明老爺和那女子有什麼關係。夫人不要多想。”
說著,侍女趕緊輕捏著季月的肩膀,跟在季月身邊這麼多年,她最是知道,怎麼樣能夠快速的讓她平靜下來。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季月的理智卻是上線了:“與成平郡主相似,那莫不是說……”
這個念頭還沒有出來,就被季月強制按了下去,這種詭異的事情自己想想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說的我又怎會不知道,你且讓人去注意著,要是老爺再去,記得通知我。”
“夫人是準備?”侍女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他若是將那女子帶到府裡,我倒不說什麼。但是偏偏是在外面,讓我什麼都不知。你說如果有朝一日,這件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我依然被矇在鼓裡,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
季家的臉面,她丟不起。
侍女吶吶的不敢多說什麼,唯恐夫人又將怒火發洩到了自己身上。
兵部尚書府內,因為主人的憤怒,越發讓人膽怯起來。
並肩王府,戰戈正陪著言蕪雙用膳,因為每頓用膳之後,言蕪雙就要用安胎藥,可是七長老親自配的藥,讓人準備的。
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整一次,爭取達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言蕪雙每天必定少不了的就是喝藥了。
“我身體已經很好了,這個是不是就不用再喝了?你看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再頭痛過,也沒有焦慮過,更加沒有煩躁過,這說明就真的不需要。”
雖然這要經過了幾分調製,不像是苦的讓人不能喝,但是誰願意每天喝這麼多藥呀?
皺著眉頭,言蕪雙將藥碗輕輕推開,拒絕的意思很是明確。
戰戈揮揮手讓雙雙退下,這才哄著言蕪雙:“這不僅是為了孩子,主要是因為你的身體,時間長了難免承受不了,所以,藥還是要乖乖喝的。”
撇了一眼戰戈,言蕪雙皺皺眉,還是一口氣將藥給喝完了,順便接過戰戈遞過來的茶杯壓了壓藥味,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很多。
“你最近是不是沒什麼事情,怎麼感覺你整天都在府裡待著?”自己幹個什麼,戰戈都要在旁邊陪著,雖然心裡有些開心,但是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戰戈將言蕪雙的頭髮細細綁好,免得一不小心壓到了:“陛下如今能夠獨當一面,旁邊又有寧清劉原幾人在,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去趟宮裡就好,沒有必要每天都去。”
這次言蕪雙有孕,戰戈可是給言蕪雙身邊安排了好幾個影衛,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任何危險的情況,他都不允許發生。
當然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言蕪雙知道。
“那你要是想幹什麼,我避開就是,師孃說懷孕的人極為敏感,心思比較沉重,有時候想的比較多,我怕……所以才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戰戈說著,恰到好處的遲疑了幾分,簡直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尤其那微垂的眼眸,都帶著幾分令人心顫的心疼。
此時此刻,此人此景,就算言蕪雙心裡有再大的怒火,那也是發洩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