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即將來到。
“梁大人不用送了,我們在這裡就此別過。”戰戈一身錦衣,披風颯颯,甚是英武不凡。言蕪雙身著錦裙,披著兔毛做的披風,平白多了幾分可愛。
兩人行禮謝絕江南總督的一再送別。
“王爺王妃,那就此別過,此次事情多謝,臣會稟告聖上,絕不藏私。”
梁淵對於眼下這個位置簡直再滿意不過了,之前讓自己一度為難的事情如今已經解決,而且江南最重要的就是每年的供品,如今聖上的後宮又沒有人。
對於綾羅綢緞的需求並不大,這些每年就能省下好大一筆銀子和人力,正好可以用來發展江南的經濟,等到時候自己想要調回京城,那可是輕而易舉。
越是這樣想的,梁淵對於並肩王就越是感激。
當然,戰戈只覺得他實在太過熱情了。
好不容易送別了梁淵,隊伍重新前進。
至於在江南搜尋出的大量金銀珠寶,翡翠瑪瑙,古玩字畫等,都已經派遣禁衛軍先行運往京城,他們一行人自然是輕車從簡,打算以適中的速度趕往京城。
“當初剛來的時候,怎麼沒有見到這個梁大人如此熱情?”言蕪雙調侃的看著戰戈,握著手中的湯婆子撒不開手。
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身體還有一些虛弱,就算江南此時並不冷,言蕪雙站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發寒。
戰戈將披風放在一旁,靠在軟墊上帶著幾分慵懶:“剛開始的時候,怕是以為我們來到江南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梁大人態度有些冷淡也是正常。”
“這個梁大人是不是為官挺好的?要不然江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霖兒還沒有撤掉他的位置。”
按照一般的情況,發生這種事情,首先要論罪的就是江南總督,其次才是往下的一批官員,這次卻恰恰相反,江南的下面官員幾乎清剿了一個遍,但是,江南總督卻是穩如泰山。
戰戈微微點頭,將手中溫熱的花茶遞給言蕪雙:“梁淵此人,為官很是清廉,深受百姓的愛戴,可能是因為已到中年,所以行事風格有一些保守,但是對於如今的江南,卻是再好不過。”
“說的也是。”言蕪雙極度贊同的點頭,江南如今看起來是清剿了一大批毒瘤,但是留下的瘡痍依然需要時間去撫平,帶頭者就很是重要了。
這邊兩人對於回京很是期待,京城卻是另一番風景。
澤郡王府,木家流放的訊息雖然對澤郡王府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但還不至於造成什麼打擊,唐王妃與唐王的母家從來沒什麼聯絡。
至於那些私底下的勾當,自然是唐王和母家的人聯手的,唐王妃得以脫身。
只是,澤郡王府大門緊閉,比起之前更加安靜了。
後院,成平郡主看著練的極好的字,滿意的將手中的筆放到了一旁。
原本她的禁足應該到時間了,但是因為現在情形的影響,唐王妃也怕她出去惹禍,所以就再關了禁閉。
對於成平郡主來說,無可無不可。反正,她喜歡的人,也不會喜歡她了。
想到那日危機之時,徐戎一身白衣,搖著摺扇而來的身影,彷彿是一道陽光,射入她的心間,將她荒蕪的生命,照耀得如同春天一般。
緣分就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他們之間已註定沒有了可能。
“郡主,薛汄被逮了,已經由並肩王押往京城,並肩王的實力您也知道,而且他所帶的人都是手下極為厲害的暗衛,我們不是對手。”
出來的,就是之前的女子,一直隱藏在京城,負責京城和江南通訊的人。
看著紙上的墨慢慢乾透,成平郡主心裡卻是格外的平靜:“你都把這個話說出來了,還讓我說什麼?江南就暫且那樣吧,所有人都暫時隱蔽下來,等待合適的時間。”
“郡主還救王爺嗎?”女子聲音有些遲疑,仍是堅定的問出來了。
“我也想救,但是除非我能顛覆了這朝廷,要不然我就救不了,父王的事,整個京城都盯著,盛王親自看管,我沒有那個膽量。”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成平郡主的確是想救盛王,那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經過了母親的鞭撻,這麼長時間的沉澱,她已經不是最開始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