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忙碌著手下的事情,回答著言蕪雙的話:“自然可以。”
想到那天盛王讓人送過來的信,戰戈手下的動作就有些遲疑:“蕪雙,若是有人瞞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是你的親人,你會怎麼做?”
“那要看這個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我也相信,她隱瞞我,一定有她的理由,彼此理解就好了。”
有多少的感情就消磨在缺乏交流的過程中,明明簡簡單單的誤會,說明了就可以了,但是彼此的性格太犟,也不願去說明,到最後反而就將感情淡漠了。
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這句話都是適用的。
戰戈神情微微鬆緩下來:“那就好,等會我們就去盛王府。”
午膳之後,言蕪雙和戰戈告辭回去,直接去了盛王府。
盛王府的冬天,看起來別有一番意境,尤其言蕪雙剛從江南迴來,這處處都能看見江南的風景。
最為美麗的,怕就是一路過去綻放的梅花。
寧瑤兒喜歡梅花,所以盛王府中梅花種類極為豐盛,有些還是從皇家園林直接拉回來的,聖上自然是不敢反對的,就是先帝在,也是制止不了的。
“將軍和郡主稍等,屬下這就去請王爺王妃。”管家經過盛王的囑咐,稱呼有所變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言蕪雙卻覺得管家有些不對勁。
等到管家出去以後,言蕪雙邊打量著前廳的環境,邊詢問著戰戈。
“阿戈,你有沒有覺得剛才管家似乎有事情瞞著我?按照以前的情況,如果我們過來,他應該是直接請我們過去,而不是讓我們等在這裡。”
將言蕪雙微蹙的眉頭撫平,戰戈將言蕪雙的披風接下來遞給雙雙:“放心,沒有什麼大事的。”
“嗯。”看著戰戈格外平靜的容顏,言蕪雙也漸漸的將心放到了肚子裡,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大事,盛王肯定會給戰戈傳訊息。
感覺等了好一會兒,杯中的熱茶都變得有些微涼,盛王這才走了出來,深藍色錦衣,繡著金色的紋路,依舊是英武不凡。
言蕪雙看向後面,卻沒有看到寧瑤兒的身影。
“父親,孃親呢?”焦急的詢問著盛王。
盛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戰戈,戰戈微微搖頭,盛王心裡有了數,先安慰言蕪雙。
“蕪雙呀,你孃親身體有些不適,暫時不太方便見你,要不你先回去,過兩天再過來看你孃親。”
說這話的時候,盛王的雙手背在後面,糾結的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面上雖然帶著一抹笑容,但是心裡著實緊張。
等看到言蕪雙的神色時,盛王心裡更加緊張,就是面上,也流露了幾分。
聽到孃親不願意見自己,言蕪雙整個人都愣住了,彷彿是被這個訊息震驚到了,久久不能回神,那眼中的迷茫和不敢置信,身體微微的顫抖,讓戰戈都心慌起來。
“蕪雙,岳母不是不願意見你,可能是現在真的不太合適,而且一路奔波你也累了,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一番,等過兩天再過來看岳母,好不好?”
像是哄著一個孩子,戰戈言語溫柔,神情專注,握著言蕪雙的肩膀,像是握著一個玻璃娃娃。
盛王焦急的上前兩步,卻只能看著戰戈哄著言蕪雙,自己卻不能做什麼。
在戰戈接連不斷的勸慰下,言蕪雙這才恢復了幾分神色,就是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不噠噠的:“那好,既然現在孃親不願意見我,我就先回去了。”
後退兩步,福身行禮之後,言蕪雙連戰戈都沒有看,轉身就走,她沒有披披風,外面那麼冷,這非得受涼了不可。
戰戈微微點頭,趕緊衝了出去,拿過雙雙手中的披風,快步給言蕪雙披著,哄著離開了盛王府。
至於前廳的盛王,看著人影離開,神色糾結又有幾分仿徨。終究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順著長廊,走去了後院。
不知何時,空中慢慢飄著雪,就像是鹽粒,晃盪著飄落下來,留戀著落在地上,北風呼嘯著捲起,任由它們飄落。
這個冬天,越發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