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不去了,府里正是緊急關頭,低調些是好的,你給盛王殿下帶個話,我就是這般的意思。”
墨商拱手行禮:“夫人放心,送帖子是必須送,但是去不去就是府裡的事情,話墨商一定帶到。”
“嗯,去吧。”繼續翻看送來的帖子,言蕪雙看了兩本,抬頭的時候,墨商還在原地,疑惑的詢問。
“是該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墨商是陪著將軍一起長大的,知道將軍的想法,夫人是將軍認定的人,全府上下自然是聽從夫人的話,只是,夫人還要保重自己,如此,才能夠讓將軍放心。”
墨商看著言蕪雙,單膝下跪,獻上自己的忠誠。
看著墨商,言蕪雙猛的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我既然護好並肩王府,自然是想要陪著他直到永遠。”
“那就好,夫人,將軍即將醒過來,您要不去看看?”墨商起身,拿好帖子。
“我這就過去。”言蕪雙趕緊起身,不等墨商道別,就轉身離開。
湖邊小院,言蕪雙將披風取下,遞給旁邊侯著的小廝,敢到周身還是一股寒氣,到火爐邊讓自己暖和了一些,在銅鏡前整了整自己的髮髻,這才向裡面走去。
正好,戰戈正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映出言蕪雙清麗的容顏,還未說話,眼眸已經星河燦爛般柔情款款,嘴角揚起的笑容,讓言蕪雙剛才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間陰雲散開。
“醒了?我剛到,感覺怎麼樣?”
將戰戈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言蕪雙這才坐在床邊,雙雙端來一杯清泉水,放在旁邊,這才帶領其他人離開。
握住言蕪雙的玉手,感受著絲滑的觸感,戰戈心裡陡然安定下來,嘴唇的紫色已經退了下去,恢復了原本的紅潤。
“挺好的,只是神醫說了,這幾天不能起身,所以,還是辛苦你了。”
言蕪雙輕笑一聲:“你我是夫妻,這麼客氣幹什麼,我餵你喝點水,只要你能夠好起來,都是值得的。”
“宮裡如何了?宴會結束了嗎?”戰戈就算是在府裡,也很難不去關心外面。
言蕪雙表情一滯:“你還是這樣,宮裡很好,彰顯了我大邑的風度,這兩個質子都是被忽略之人,來到大邑,一是牽制,二是最好的選擇。”
“幸好盛王回來了……”戰戈喃喃自語,心裡倒是沒有多少擔心。
“放心就好,讓人擔心的,是你才是。”餵了些水,言蕪雙看著戰戈有些乾裂的嘴唇好了起來,這才放心。
燭火明亮如晝,將寢室照的通亮,言蕪雙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扇子一般的陰影,讓戰戈看的有些入神。
“怎麼了?呆子。”將戰戈的手放進被子裡,言蕪雙嘴角噙著笑意,瞪了一眼戰戈。
不知是因為言蕪雙眸中的溫柔,還是因為此刻燈火照耀的陰影,這一眼頗為嫵媚,眼波流轉之間,美得如詩如畫。
戰戈握住言蕪雙放在被角的手,神色溫情似水,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曖昧。
唐王府,唐王和唐王妃已經是分開住了,很久沒有一起了。
將環佩金釵都給摘下來,唐王妃看著秋香給自己梳頭髮,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王妃……”秋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唐王妃阻止了,看著秋香面上的疑惑,唐王妃輕輕一笑。
“今天看見著慕奇王子,倒是一點也不像蠻族的長相,有點像是我大邑的兒女,若是我那孩兒還在,是不是也是這般樣子了?”
唐王妃的手摸上腹部,帶著些微的顫抖,眼眸帶著柔情,卻是一觸即破的脆弱。
瞬間明白什麼的秋香已經是一臉哀傷,扶住唐王妃的肩膀:“王妃,這都過去了,小姐都長大了,再過幾年,您也是做姥姥的人了。”
“是呀,轉眼間,我都是這般年紀了,當年鮮衣怒馬,少年當歌,我曾經,也是這京城最美的薔薇。”
太傅的獨生女兒,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別人的一生,是從嫁人開始榮耀,而她,卻是從那時,開始低調。
後面的窗戶,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走遠,臉上似乎是淚水流落,帶著說不盡的哀傷……